的心思,都是徒劳。
——
谢谨画在宫中呆了也没有几日,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换下身上的宫装,将房门戴上,便要直接离开。
“谢女官。”
一道声音响起,却是元安公主。
她身后跟着一行宫人,每一个宫人手上都端着东西,丝绸布帛,珍宝首饰,稀奇古玩,看着琳琅满目的。
谢谨画行了一个宫礼:“见过公主殿下。”
元安公主亲自走上前了两步,扶起了谢谨画:“谢女官不必多礼,我是听说父皇恩准你回府几日,太过突然,也没有好好准备,便先带了一些身外之物,等会儿我会让这几个宫人随着你一起送回去的,这是你应得的,不准拒绝。”
谢谨画没有推辞,在元安公主来说,那些东西确实是身外之物,她想要用这些东西了了人情,谢谨画便也不会拒绝。
人情就算了了,善缘总是结下了,她不需要元安公主多记自己的恩,只要对方不像是永安公主一般没事找事就好了。
看谢谨画收的痛快,元安公主面上的笑意更加真诚了两分。
原来迫切想要了结了人情,现在看着谢谨画却是对对方的印象更好了些。
知进退,通情理,是个可交的。
——
谢谨画是坐马车出的宫,也是皇帝的优待,身后一排端着珍贵礼物的宫人,还有护卫的一排侍卫,看着气势足的很,比起前面几次入宫,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行到闹市,便有不少人对着这一行人行注目礼了,更有艳羡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谢谨画对这些个声音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她这几日顾着小郡王那边,确实是累的厉害了。
还有秦铮那边,她其实也不放心。
除了最初的两日有秦铮和朱雀卫的消息传来之外,再往后直到她自请去泰宁殿看到的奏折上的消息都是各地水患还有官员状况了。
因为官员上堤的主意,各地的状况都还算不错。
也所以,皇帝才有心思处理宫中的事情。
只是对谢谨画来说,她最关心的不是各地状况,而是秦铮。
皇帝说是恩准她回府三日,谢谨画心中就算再是焦急,想要看皇帝的奏折或者从皇帝口中知晓对方的消息,也不能够抗旨,现在也只希望能够从谢尚书那里知道点儿消息了。
正在谢谨画思索着种种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你们这是什么医馆,明明说我的孩子只是吃坏了肚子,吃了你们家的药不止不好,上吐下泻的,昨夜里就突然去了,你们赔我儿子。”
一个妇人嘶哑哭泣的声音盖过了周围的议论声。
“庸医害人呀!”
“回春堂的大夫也不过如此,定然是庸医误诊,害了小儿性命,害人偿命。”
“害人偿命!”
有些个闲汉已经撸起袖子要冲进去打砸药堂了。
“大嫂,这,这实在不怪我们医馆的大夫,那孩子确实是肠胃不适,那些个药方都是温养为主,不会害了人性命的,你家孩子突然去了我们也不想的,可是他确实是急伤风去的,不是吃药害的。”
回春堂门口的大夫急的脸上一直冒汗。
“狡辩,杀人偿命!”
“庸医!”
随着两声骂声,一把菜叶子和好几个臭鸡蛋向着那大夫扔去。
那大夫闪了一下,还是被鸡蛋砸中了肩膀。
眼看着众人都被激起火气,向着回春堂大门冲去。
谢谨画从掀开的帘子一角,刚刚好看到了那躺在药堂门口死去的孩子。
面目青紫,唇色发黑,脸颊浮肿,腹部鼓胀,离的近了,甚至有隐隐的臭味从孩子的身上传来。
这样的症状,谢谨画想到什么,她的面色剧变:“停车!”
谢谨画径自跳下车,急步走到那孩童尸体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包住手,小心的掀开了男孩紧闭的唇。
她心底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只可惜,谢谨画这一次没有猜错。
男孩的舌苔青黄,口中涎水浓稠有异味,口腔内有腐烂状况。
不像是一个才死了不到一日的孩子,倒像是死了起码三四日了。
谢谨画闭了闭眼睛:“来人,将这具尸体小心装裹,带走。”
“你是何人,凭什么带走我儿子。”
应该是孩子娘亲的妇人正追打着回春堂大夫,一转头看到了谢谨画,眼睛泛红,往这边冲来。
“京城重地,哪里容得人这般喧闹,拿着我的令牌,让京兆尹派些人手,将这几个闹事的人都带走,记得,让他们都做好防护,我怀疑这孩子,得的是瘟疫。”
谢谨画面色冷凝,没有和那妇人细细解释的意思,直接将自己女官的令牌递给了身边跟着来的元安公主给的护卫,最后一句话,将声音压低到了极致。
那本来觉得谢谨画没事找事的侍卫面上一惊,忍不住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童尸,远处看不真切,近了,那可怕的面色症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谨画的话,真的是与自己从前经历过瘟疫时候见到的人的尸体相似了。
“所有人都不准动,童远,你去调人过来。”
十几个侍卫抽出了腰间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