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能够再说什么呢?
谢谨画都将皇帝搬出来了,她若是坚持让谢谨画入齐王府做侧妃,那眼前的谢谨画就真敢和她一起去皇帝面前对峙。
看着谢谨画长大,黄氏别的不了解,她的性子她却是了解的,那真真的是格外的执拗。
若是认定了一件事情,那么不惜任何的代价名声都会去做。
从前谢谨画的这种性子,黄氏觉得愚蠢好控制。
可是现如今面对谢谨画毫不妥协的样子,黄氏只觉得嘴巴发苦。
“画儿,瑶儿若是合适的话,我自然愿意瑶儿来帮淑儿的,可是瑶儿不合适,齐王也更加倾向于你......”
黄氏还是想要再努力一把。
齐王妃是真的不能够再有孕了,她的手段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清楚,她怎么舍得将谢谨瑶这个时候送到齐王府。
“母亲。”
谢谨画打断了黄氏的哀求,伸出手,握住了黄氏的手:“我现在还是待字闺中的未嫁女子,齐王殿下只是大姐的夫君,是我的姐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母亲若是再说下去,便是逼得女儿自尽以全名声了。”
谢谨画这话极重,说的可怜,实则全是对黄氏的压迫。
女儿不孝不是个好名声,可是为母不慈,也不是个多好的名声。
眼看着谢谨画就是个冷心冷情,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黄氏眼底带着些暗恨,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再跪下去,也只是徒劳的惹人笑话。
谢谨瑶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眼底全是冷意。
她紧紧的抿着唇。
黄氏对谢谨画做到如此地步,很显然,是齐王妃的授意。
若不是齐王妃授意的话,黄氏怎么会突然间就不管自己,却去低声下气的求谢谨画。
谢谨瑶慢慢的转了点儿脑袋,眼睛落在门后,那后面是齐王妃的房间。
今日的一切她猜测着就是齐王妃先要害谢谨画,结果却被谢谨画给应对了过去,齐王妃便顺势将脏水泼在了自己这个亲妹妹的身上。
齐王妃坏了她的名声,坏了她的美梦,得了所有人的怜惜,得了黄氏和谢家的愧疚,更何况,那个孩子没有了,齐王妃虽然不能够再有孕,却也不会存在生子的生命危险了。
一举三得,算计的何其精明,只是,大姐,世上怎么可能够有这般的好事?
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你得着?
——
黄氏迟疑的进了房间,齐王妃半倚靠在床头眼巴巴的望着她,一向大气端华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憔悴与苍白。
黄氏心底一疼,快走两步到了齐王妃的床前:“淑儿,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哪里能够劳神。”
一边帮着齐王妃将枕头小心放平,一边训斥了旁边的咏薇几句:“怎么伺候小姐的?我看着你以前在府中一直伺候小姐尽心努力,我才让你陪着小姐嫁入齐王府,结果小姐出了这种事情,你本来就算失职,若不是看着你一向忠心,淑儿又用惯了的份上,我哪里能够容许你继续在淑儿身边伺候。”
咏薇跪倒在地,翠儿是她找的人,事情办砸了一大半,她再也没有了在黄氏面前的底气。
齐王妃此刻终于出声:“母亲,别怪咏薇了,是我不想总躺着,才躺了一日的功夫,感觉整个身子都废了。”
齐王妃面上露出苦涩的笑:“不过我本来就废了。”
“淑儿,你说什么呢!”
黄氏皱眉,眼中满是愤怒:“是不是哪个不要脸的和你乱嚼舌根了,让我知道是谁,定然拔了她的舌头。”
咏薇在一边越发垂低的脑袋。
“母亲,不能够生育,不能够给自己的夫君留下儿子的女人,不正是废了吗?”
齐王妃摇了摇头,拉住了黄氏的手:“母亲,我现在是没有指望了,只想着给王爷找个称心人,画儿答应了没?”
齐王妃满面都是期盼,祈求。
黄氏对上齐王妃的那双眼睛,不忍至极,可是她总不能够骗齐王妃说谢谨画应了。
黄氏慢慢的摇了摇头。
“淑儿,其实,其实你在王爷后院中寻一个女子,去母留子也成的......”
黄氏的声音自己低了下去。
她自己也知道,那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情。
那些女子不姓谢,那些女子所出的孩子,如何会和谢家一条心。
待到黄氏的声音彻底的消下去了,齐王妃面上露出了疲惫失望的色彩:“母亲,算了,既然画儿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看着齐王妃那真心失望的样子,黄氏不解,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淑儿,我不明白,先前你打算的我知晓,王爷对谢谨画有心,谢谨画若是不能够孕育子嗣,定然对你留下的孩儿照料有加,可是那是你也出事的前提。”
“可是现如今你虽然失了孩子,命却留下了,何必要再将谢谨画送到齐王府中呢?”
黄氏犹豫了下:“再者说,从前她的性子虽然霸道些,却对谢家,对我和你们两姐妹真心的很,便是王爷再迷恋她,只要把好了关,都没有打问题。可是现如今,她的性子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呀。”
现在的谢谨画,若是真的让她入了齐王府,到时候齐王妃哪里还有立锥之地?
齐王妃望着黄氏,半晌:“我何尝不知,只是我腹中的孩儿没有了,又不能够再生了,王爷现在对我定然是失望之极,再情深的伉俪,也总会产生嫌隙,王爷对画儿有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也不想着争宠什么的,只希望画儿入了府,能够让王爷对我失望少那么一点儿,让王爷开心一点儿......”
黄氏再也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
男人的心若是去了旁的女人身上,再是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母亲,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让王爷对我不再那么生气的法子了,我身下还有珺儿,我不能够做一个彻底失宠的王妃,母亲,你一定要帮我!”
齐王妃抓紧了黄氏的手,眼中满是苦涩与乞求。
黄氏心头一疼,再也不记得那些个从长计议,那些个利益纠葛,也忘记了谢谨画现如今的厉害,只是咬牙:“淑儿,你放心,母亲总会帮你的。”
既然软的求谢谨画不成,既然谢谨画拿出皇帝做幌子,那她就让谢谨画不得不进入齐王府。
只是到时候,就不是什么风风光光的侧妃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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