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男子的命令,因为那道所有女子流放的命令,他的人生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若不是有谢谨画的话,他此刻,也许会变得比叶靖安还要可怕。
——
皇帝的命令既然下了,那么天香园的事情便是不是西元人的阴谋,也成了西元人的阴谋了。
更何况,西元某些人本来就是狼子野心。
夜色深沉,叶靖安将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放到了棋盘一角,眼前已经呈现败绩的一方瞬间盘活,反将另外一方包围。
他的面上再也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端谨温善,反而是满面诡谲之色,望着那已经反败为胜的棋盘,袖子在棋盘上一拂,漫天棋子洒落在周围。
“事情办妥了吗?”
叶靖安出声询问。
黑暗中一道身影不知道何时停在了那里:“已经办妥了,秦铮寻到了我们要留给他的线索,只是主子......”
那黑衣人抬起头,眼中有些迟疑:“您为何要将自己要送上去,若是他真的将您也交给大庆皇帝,那您不就是危险了吗?”
“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只要他还记得自己不是真正的瑞王府三公子,他就不会将我的消息递给皇帝,什么是有利的,什么是对自己不利的,若是连这个都分辨不清楚,也枉费我对他的期盼了。”
手指一动,一枚黑玉棋子蓦然飞出,向着黑暗中一角击去。
一只手握住了那枚棋,隐约的月色映照出向着亭子中一步步走来的人影,却是秦铮。
“你比我想象的来的要快。”
叶靖安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满秦铮比自己想象中沉不住气。
秦铮站在叶靖安几步之外,那个方才给叶靖安回话的黑衣人挡住在两人之间,兵器出鞘,满面戒备。
“怎么,难道你真的忘记自己的身份,想要效忠大庆皇帝了?想要成为他的一条忠实的走狗不成?”
叶靖安勾唇,带着满满讽刺的味道。
“我不会效忠任何人。”
秦铮冷冷的道。
他的手腕一动,腰间的长刀已经拔出:“我只是想要来讨教一番长公主驸马的身手!”
秦铮本来是来此探消息的,却没有想到听到了叶靖安和他的手下那几句对话。
那一瞬间,秦铮知晓自己和谢谨画都将叶靖安想的简单了。
他也许比他们两个想象的还要危险。
秦铮在转瞬间,便决定与叶靖安正面对上一对。
叶靖安太危险,他也弄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究竟有多可怕。
还有,秦铮想要为谢谨画报仇。
他有种感觉,今日若是隐忍下去,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讨回谢谨画身上的那满身伤口了。
“大胆!”
那挡在叶靖安身前的黑衣人冷喝一声,便要迎击秦铮。
叶靖安手按住在黑衣人肩膀上:“退下。”
那黑衣人面上有些挣扎之色,却是无声后退。
“等会儿不要擅自插手,别让人过来打扰,我也要好好的看看我期待了这么久的孩子,究竟进步到什么样子了。”
叶靖安笑着一步步上前。
刀剑相击的声音响起。
火星四射。
秦铮的身手经过最近频繁的生死拼杀,更加精炼可怕,可是叶靖安却仿佛知晓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每每都能够提前避开或者是轻描淡写的接住秦铮的杀招。
那份从容与莫名的料敌机先,给人的压力是巨大的。
可是秦铮却是毫无退却之意。
叶靖安能够了解他的下一招,那他就更快,再快,比叶靖安反应还快。
转瞬间两个人已经交手一百多招,空气中只见到两团模糊的影子,一道道锋锐的声音割裂空气,割裂周围的摆设花草,尘埃纷飞。
一溜儿血珠洒落,两道影子停了下来,秦铮的脖颈上顶着一把剑,血迹不断的从脖颈处渗出。
而他的刀距离叶靖安的胸口,还有两寸距离。
两寸的距离很短,只要一个用力便足够将刀尖送入叶靖安的胸口。
可是这两寸距离此刻却是生死的距离,在秦铮动手之前,叶靖安的剑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提前杀了他。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秦铮冷冷的望着叶靖安,眼中有惊愕,有愤怒,有自己也无法知晓的不可置信:“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与我的武功......”
“同源而出,是吗?”
叶靖安将秦铮后面的话接住。
他的手腕一动,顶着秦铮脖颈的剑已经收了回来。
“这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你身边的麽麽,曾经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
秦铮的手微微颤了下。
“秦铮......”
叶靖安念着秦铮的名字,唇边诡异的笑彻底消散,眼底沉淀着深沉的暗色:“你不该叫这个名字,你该叫做原铮,我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