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几个人无疑是秦铮的人,见到谢谨画出来的时候丝毫不吃惊,反而是恭敬的和她行了一礼:“县主,大人交代我们几个护送你先去见一个人,然后一起回京城,至于这边的事情,他让你不要担心,他几日之后就能够去京城和你汇合的。”
其中一个面目平常的男人和谢谨画说道,一边还给谢谨画看一块铜牌,和秦铮曾经给谢谨画的那块金牌相差无几的图样,是证明身份的。
谢谨画看了看那块令牌,叹了口气:“他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这个时候再说不同意还有用吗?”
她喜欢自作主张,喜欢逞强,秦铮比起她来,也是不遑多让。
“今日之事,他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谢谨画突然问道。
那方才回话的男人也许是得了秦铮的交代,听到谢谨画相询,没有迟疑,直言相告:“大人确实打算好了代替那位原世子深入那些贼子内部,只是没有确定的时机。”
方才在寒潭边那么多人就动了手,说实话,是冒了大险的,也幸亏那地方本就阴暗狭小,又因为原禹辰的行为让他的那些手下有些寒心,没有太过贴近他,否则的话,秦铮与原禹辰现如今谁生谁死,谁胜谁负还真的不一定。
谢谨画心中道了声果然,冒充原禹辰之事危险无比,秦铮应该是早就做好了这种打算,却不敢和她说。
“我们走吧。”
谢谨画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无论这个地方究竟是不是真的藏着王宗鑫宝藏的地方,现在都已经与她无干了。
她现在能够做的,惟有相信秦铮,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
前面停了辆马车,谢谨画还没有走近,那车帘子已经被里面的人迫不及待的掀开。
郑千秋面上难掩激动担忧之色。
“画儿。”
谢谨画望着对方眼中面上真切的担忧,迟疑了下:“郑先生。”
那声父亲,到底是轻易出不了口。
可是在望见对方这真切的担忧后,谢谨画也做不到先前那般淡然无谓了,总有些什么发生了变化。
郑千秋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却在下一瞬间收起:“听说你中毒了,我帮你看看。”
谢谨画对他还是太陌生,郑千秋不想逼她。
谢谨画松了口气,伸出了腕子。
郑千秋的手指搭在她的腕子上,半晌:“你这几日有没有觉得胸口憋闷,夜半时而呼吸困难?”
“偶尔有些憋闷,至于呼吸苦难,却是不曾。”
谢谨画想了想,将自己最近的一些感觉说出。
“却是中了断肠丸之毒,不过中毒时日尚浅,只要有足够的药材,给我几日时间,就能够配置出彻底去除毒性的解药,别担心,这样的毒药对我来说不是多困难。”
“你先将这颗药丸服下,虽然不是对症下药,但是这药丸也能够解大多毒性了,能够压制你身上毒发。”
郑千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谢谨画。
谢谨画直接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送入口中,药丸化为一股暖流入了唇齿肚腹之间,肚腹部一直有些隐隐作痛,在药丸入腹之后,却是渐渐缓解了。
谢谨画对郑千秋的医术之高深认知更深一层,将瓶子重新塞好便要还给对方。
“你随身带着吧,我身上除了这些药丸子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
谢谨画听着郑千秋的话,唇角勾起了抹笑:“多谢,这药丸能够解大多数毒,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能够救命的东西。”
她没有矫情拒绝对方的东西。
只是,就算谢谨画大方手下东西,她的一声多谢出口,还是让郑千秋面上露出点儿苦涩,多礼通常代表着的便是疏远。
对亲人,从来不需要一声多谢。
那一刻,郑千秋忍不住张嘴想要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知谢谨画,想要告诉她,自己与她是切切实实的父女关系,没有丝毫差错的血脉亲人。
却又在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咽了回去。
他不想要谢谨画生活在仇恨中,有些仇恨,他自己去报便好了。
更何况,到今时今日才查清楚真相,这么多年来让谢谨画认贼作父作母,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他的逃避。
他的能力,本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将这些事情查清楚,为阿缕报仇,为谢谨画鼎力一片真正护佑她的天空的。
这些,他都没有做到,这个时候,他便也没有资格将本应该他承担的仇恨与可恨的真相告知谢谨画。
谢谨画,只需要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便比什么都重要。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回到京城之后。”
郑千秋转了个话题,马车轻微的颠簸着,被驱动了起来。
谢谨画感受着丝丝凉风透过窗户那里的帘子吹拂着脸颊,笑了笑:“提前打算的再多,也不及事情发展的速度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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