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道还有止咳的丸药。
吞下苦涩的药丸,皇帝咳嗽了半天才止住了声音,胸口急剧的喘动着。
“什么时辰了?”
皇帝开口询问。
“陛下,二更了。”
李全低声道。
“二更了,这么快......”
皇帝叹了口气:“扶朕起来吧。”
“陛下,您好容易才睡着。”
李全不怎么情愿。
皇帝的身体不好之后,即便吃再多安神类的药物,也无法睡个好觉,睡过去,也总是很快醒来。
今夜好容易睡过去的,才睡了两个时辰。
皇帝看了李全那不情愿的表情一眼,闷哼了一声:“你当朕不想好好睡一觉吗?只是有人不想要朕好好的睡一觉。”
说着话,又喘了起来。
外面安静的很,皇帝的剧烈喘息声在空旷的殿宇内,格外的明显。
李全赶忙轻轻拍抚皇帝的后背:“陛下,陛下您别生气,您可要保重身子呀,您好了,那些个心怀叵测的人才会难过,不能够让那些人的坏心思得逞。”
李全不断的说着话。
“给朕,给朕将舍利子拿来。”
皇帝捂着自己的胸口,吩咐了李全一声。
李全没有一会儿便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取来,盒子打开,莹润透着珠光的舍利子便露了出来。
皇帝伸手将舍利子拿出,按住在胸口上,不断的呼吸,渐渐的,他的气色看着便好了那么一些。
“陛下,还是这舍利子管用......”
李全欣喜的很。
“东西是好东西,只是若是过于依赖,却是不好了。”
皇帝将舍利子放入盒子中,李全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重新收了起来。
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
那是脚步声,盔甲震动声。
皇帝的寝宫外面是有巡防的人,可是那些个人都注意着声音,不能够打扰到皇帝,无事的话,没有人敢太过接近寝宫。
更何况是一下子这么多脚步声过来。
李全的面色变了:“陛下,老奴这就去看看。”
皇帝拉住了李全的手,眼睛亮的很:“不用看了,朕要等着的人已经到了。”
他起身:“给朕更衣。”
他倒是要看看,叶靖安究竟纠结了哪些人,来逼宫篡位,也要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到底有没有人能够耐得住性子,安分的等着自己选择一个接替自己位子的储君。
李全看着皇帝的样子,不敢反驳,小心的帮着皇帝穿上常服,刚刚将最后一粒扣子扣上,脚步声停下,寝宫的大门,被轰然打开。
先是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分左右站好,兵士们中间闪开了一条通道,一股子血腥味随着风飘近,安王和成王并排联袂而来。
“儿臣参见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
两个人同时和皇帝行了一礼,这一次,没有等到皇帝说起身,便各自自顾起身。
皇帝的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是强烈的失望与丝丝的苦涩。
“老大,老五,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深夜不经传唤,带人闯宫,难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虽然是皇帝自己做的局,可是当自己的两个儿子真的就这么跳进来之后,他难以言喻的失望,无法接受,他想要再给两个人一次辩解的机会。
成王最长,一向敬畏皇帝,皇帝的眼神一落,他下意识的便呐呐开不了口了。
安王鄙视成王,说要谋反的时候,成王比谁都急迫,待到了皇帝面前,居然这么不中用。
想到自己的打算,安王上前一步:“父皇,就像是您看到的一般,我们确实做了大逆之事,只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父皇,我们所做的事情您都知道了,我们今夜就算不闯宫,也与储君之位无缘了。更有可能连性命都不保,我们现在是在自保,父皇,儿臣二人都是被您逼的。”
安王说完了这段话之后,退了成王一把:“大哥,已经到了现在地步了,不进,则退。”
退一步,也许便是失却所有荣耀,失去所有的身份地位名誉,失去自己的性命。
成王咬牙,抬起了头,望着皇帝:“父皇,五弟所言不错,我们今日来此都是被逼的,儿臣知晓父皇身子不适,一度昏迷,儿臣身为母后之子,又是父皇长子,自问是众位兄弟中最适合储君位子的人,儿臣请父皇成全儿臣,也让自己能够卸下肩头重担,好好的修养身体。”
“你们都做了什么,以为朕会将两个儿子废了。”
皇帝的面色难看。
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安王和成王面面相觑,皇帝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陛下有所不知,安王殿下这些年一直借助母家势力在江南一带卖官勋爵,谎报灾害偷拿每年铸堤赈灾银子,若不然的话,陛下以为为何每年江南一地都是各种灾害轮着来?”
一道嗤笑的声音传来:“还有成王殿下,十几年前,陛下不是奇怪究竟二皇子为何最后会死吗?明明陛下用移花接木的手段,想要最后留二皇子一命的,正是成王殿下借助皇后娘娘的手,将二皇子连带着他的子嗣尽数斩杀,不留点滴血脉。”
叶靖安缓缓的从门外走来。
他没有大喊,可是他的声音却是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皇帝有些愣住,慢慢的转头望向安王和成王。
两个人面上羞恼的不敢置信的表情,让他扑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叶靖安,你骗我们!”
安王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