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在打桩子,搭帐篷,她也跟着帮忙,却根本不熟练这项技能。
砸固定在四周地上的钉子的时候,锤子一不小心甚至砸到了手指头上。
双腿生疼,手指剧痛,谢谨画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她会的很多,但是此时才发现,有更多不会的。
她是在荒郊野外过夜过,也跟着军队行动过,只是从来没有一次是要她自己去搭帐篷的。
谢谨画忍着那些难受,去看周围那些士兵怎么搭帐篷。
不会就学。
谢谨画缺少的从来不是坚持。
习惯了就好。
“侍卫大人,你还是去那边护卫郡王爷吧,我们这里这些扎帐篷的活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做,您看着可不是搭帐篷的人,大材小用。”
谢谨画那边没有想着退缩,她身边那个一起搭帐篷的士兵却是看着谢谨画的动作冒了一头的冷汗。
跟着秦铮出来的侍卫们怎么能够过来做这种活计。
“没事,郡王爷那边现在有人保护着,我过去也是多余,搭帐篷这种技术,出门在外用的到,今日我学会了,日后还可以亲手为我家郡王爷搭帐篷呢。”
谢谨画头都不会,一手攥紧了钉子和绳子,然后又高举起了锤子。
百步穿杨她都能够轻松做到,这么近距离的一锤子,她难道还能够再错第二次吗?
谢谨画的手腕被人从后面握住。
手中的锤子被人拿过。
“搭帐篷看着简单,却也有些讲究,第一次上手的人,可不能够这么干......”
一道熟悉至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是秦铮。
他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简直是不能够更糟糕。
谢谨画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易容出了问题。
“摸脸做什么?难道是你也觉得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铮对谢谨画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哪里有现在这般,带着些冷讽之意。
谢谨画没有出声,这事情确实是她自作主张。
“跟我过来。”
秦铮松开了谢谨画的手,望着她另外一只手大拇指处的红肿,眼中的光紧了紧。
谢谨画起身,将手中的锤子递给身侧的士兵,跟着秦铮往前走。
秦铮带着谢谨画径自进入了中间的主帐。
“姐姐,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铮转身面对谢谨画,一字一顿。
“我不会回去的。”
谢谨画下意识的回了这么一句。
秦铮被谢谨画这句回应气的咬牙。
“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这般任性,不顾一切。”
说着话,却是攥住谢谨画那只受伤的手,取出药盒,将药膏均匀涂抹在谢谨画手上红肿处。
“还将自己弄伤了。”
秦铮语气中带上了心疼:“休息一下,明日出发之前,我会让人带你回去,若是不想呆在黎城,你无论想去哪里,我都会让人护着你去,除了西北战场。”
秦铮最后一句话带上了严厉。
“你怎么认出我的?”
谢谨画还是觉得不甘心。
脸上的易容不说,她的身形也多穿了几件衣服调整了,脚下还踩着增高的垫子。
她一路上没有和秦铮还有他的侍卫多说一句话。
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都这般了,秦铮怎么就能够这么准确的找到自己。
“我若是此刻认不住你,你是不是打算到了战场上,生死拼杀的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候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到地方就会和你见面的。”
谢谨画脱口而出。
“你打算的挺好的。”
秦铮笑笑,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我不想离开你。”
谢谨画缩着脑袋,在秦铮的面前第一次产生这般逃避无措愧疚的心理。
在秦铮的面前,谢谨画一向是冷静的,强硬的,做决定的那个。
哪里有这么弱势过。
秦铮叹了口气:“把脸上的易容先去了吧。”
虽然说谢谨画好看不好看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对着顶着一张男人脸的谢谨画,他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谢谨画抬头看了秦铮一眼,对上对方不忍直视的目光时候:“我现在去了易容若是被人看到的话,会出麻烦的。”
她绝对不要被送走。
“今晚我们一个帐篷。”
秦铮忍无可忍的道了声:“赶快去掉易容,求你了。”
谢谨画弯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