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抬眼瞅了林毓一眼之后,她又低下了头,轻轻道:“禀大公子,二公子还没从衙门回来呢!”
林毓闻言,心里不禁酸溜溜的,他也是父王的儿子,而且还是父王的长子,可是父王就是偏心林佳这小畜生,明明他这长子还没有出仕,却安排林佳先去做官。
他凝神看向细柳,心道:这丫鬟如此清丽美貌,怕是林佳的房里人,若是能够好好利用,说不定能成功地毁了林佳……
想到这里,林毓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待二弟回来,你和他说一下,就说我来找他!”
细柳答了声“是”,含笑恭送林毓离去。
林毓走了一截之后,故意回过头去看,正好细柳依旧站在原处,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笑。
细柳无意间低头看了一眼,见地下落着一个系着丝带的玉佩,忙屈膝拣了起来,招手欲叫林毓,却发现树木葱茏,林毓已经不见了。
她抿嘴一笑,把玉佩收在了怀里,心中有了计较。
到了晚上,细柳又去逛了一趟,见林佳还没回来,只得悻悻地去大厨房取饭去了。
翠微居倒是有小厨房,但是小厨房只做二公子的饭菜,因此她们这些人都得去大厨房取饭。
蜜桃正在西厢房的北暗间哼着小曲试穿一双大红绣鞋,见细柳提着食盒进来,便道:“你又去给那贱婢送饭去了?”
细柳微微一笑,没有搭话,自顾自把饭菜摆在了窗前锦榻上的小炕桌上。
她又不傻,能够和人都和和气气,为何要得罪人?
蜜桃最烦细柳心眼多了,放下手中的绣鞋,压低声音恨恨道:“你别忘了苏妈妈的交代,咱们都是郡王府的家生子,爹娘兄弟的性命都在王妃手里捏着呢,别只顾笼络人,把正事给忘了!”
细柳抬眼看向蜜桃,眼神凛利声音轻不可闻:“既然知道咱们来翠微居的目的,就不要和人厮打,让二公子看了像什么?二公子会宠爱一个和人厮打的疯婆子?”
这句话说得蜜桃背脊上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粘腻冰冷,难受得很。
她低下头坐了一会儿,起身洗了手,拿着包子咬了一口,闷声道:“我知道了。”
林佳和胡英志今日初到州衙点卯,知州夏志清自然是热情得很,办完公事,便带着州衙众官吏去了青州有名的和风楼,为通判林佳和签判胡英志接风洗尘。
这些是免不了的交际应酬,林佳也随众饮了几杯。
酒宴散了之后,林佳吃了和风楼,却发现穿着小厮装束的玉栀已经雇了辆车候在外面了。
阿岚驾着马车往郡王府方向而去。
马车辘辘而行,玉栀陪着林佳呆在马车里。
见林佳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来晃去,玉栀担心他被颠得呕吐,便伸手搂在了林佳的腰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林佳倚在玉栀柔软的身上,鼻端萦绕着玉栀身上的清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细柳正在灯下描抹胸的花样,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猜到是二公子回来了,忙丢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了出去。
碧桃倚在窗前锦榻上发呆,见细柳出去了,不禁又妒又羡,挺直身子,悄悄把窗子推开了一条缝。
水荇听到细柳急急出去的声音,不禁冷笑了一声,却忍不住好奇心,也推开了窗子,从缝隙往外看去。
院子四面廊下挂着不少琉璃绣球灯,照得整个庭院如同白昼。
细柳刚走下台阶,便看到一个个子高些的小厮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另有一个瘦小些的小厮打横抱着穿着官服的二公子走在后面。
她定睛一看,差点叫出声来——抱着二公子的人……难道是玉栀?
细柳顾不得多想,当即笑盈盈迎了上去:“二公子回来了!”
走近一看,细柳这下子确定抱着二公子的小厮的确是玉栀所扮,不由咋舌,心道:以后对玉栀只能智取,绝对不能动武!
按照玉栀这力气,她和蜜桃加起来怕是也打不过玉栀。
细柳说着话,走上前就要去扶林佳。
玉栀见细柳上前献殷勤,笑眯眯抱着林佳一闪身,躲过了细柳的手,口中却道:“细柳,二公子快要吐了,你去拿个铜盆送过来吧!”
细柳爱干净,一听二公子要吐,当即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却依旧带着宜人的笑:“玉栀姐姐,我这就去!”
玉栀点了点头,见阿岚已经打开了正房门上的锁,忙抱着林佳疾步走了进去。
把林佳安顿在卧室拔步床上之后,见林佳依旧昏睡,玉栀便麻利地脱去林佳的靴子、官帽和官袍,然后把只穿着雪白中衣的林佳塞进了薄被里,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林佳。
床头小几上放着一盏水晶罩灯,莹洁灯光中林佳的脸白里透红,双目紧闭,浓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上印下丝丝缕缕的影子。
玉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林佳挺秀的鼻梁,笑了起来,心道:他生得真好看啊!
细柳见林佳确实醉倒了,生怕吐在自己身上,把铜盆送过来就匆匆离开了。
到了早上林佳醒来,发现玉栀没在房里。
他想起了昨夜之事,马上意识到玉栀不但把自己抱进了卧室,还脱了自己的衣服!
林佳叹息了一声,抬手捂住了眼睛——真丢人呐!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清媚的女声:“二公子,奴婢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