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间出来,身上穿着月白松绫中衣和长裤,微湿的漆黑长发披散着,俊俏的脸弥漫着湿漉漉的气息。
玉栀含笑把茶盏递给了林佳,让林佳坐在窗前锦榻上吃茶,她则拿了把大丝巾跪在锦榻上给林佳擦拭头发。
林佳端着茶盏坐在那里,鼻端隐约着玉栀身上特有的体香,有些心猿意马。
玉栀身上穿得很单薄,有时偶尔胸部会触到林佳,令他所有的神经末梢都通电了一般麻酥酥的,下面很快就有了反应。
林佳怕玉栀发现,低声道:“好了!”
他起身就要走,谁知玉栀正专心致志给他擦拭头发,一时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倒了他背上,丰满的胸部猝不及防也撞了上去。
玉栀疼得“哎哟”了一声,忙用手遮住了自己那里。
林佳转身看她,谁知玉栀一看林佳,就觉得不对——林佳又流鼻血了!
她生怕林佳自己发现又要晕血,忙拿了帕子挺直上身凑到林佳鼻端,用力一擦。
谁知林佳鼻血汹涌,被她擦了一下之后,反倒更澎湃了,林佳伸手一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他当即晕了过去。
玉栀眼疾手快,当即抱住林佳,把他放在了锦榻上,然后急急跳下床,去寻那瓶薄荷油去了。
醒过来后,林佳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他蔫蔫地坐在锦榻边缘,低垂着眼帘,一句话都不说。
玉栀看着他,觉得他实在是一条像垂头丧气的小狗,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柔声道:“这次去京城,我们还是把刘大夫带上吧!”
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真得把刘大夫带上。
林佳点了点头,懒得说话。
他脸色苍白如玉,愈发显得眉眼漆黑嘴唇嫣红,实在是一个标准的病美男的形象。
林佳心里真的觉得好奇怪,只要玉栀一靠近他,或者一闻到玉栀的味道,他全身的毛孔就似要炸开一般,似乎下一秒鼻血就要流出来……
第二天上午,雪已经停了,兴平郡王府的主子们出了王府,浩浩荡荡出城去了。
上午在别庄休息罢,众人下午便开始了各项活动。
别庄的管事正是老太妃陪房的儿子贺成安,他给众位主子请了安,笑吟吟道:“庄子简陋,只有两处还可以玩耍,一处是蜡梅林,女眷可以去玩赏;一处是跑马场,两位公子可以去骑马兜风。”
李王妃含笑道:“既如此,我陪着母亲和三位姑娘去梅林踏雪赏梅,王爷你带着阿佳和阿仪去骑马吧!”
林涛觉得这主意倒也妥当,便带着林佳和林仪去跑马场了。
做小厮打扮的玉栀和阿岚自然也随着众小厮跟了上去。
跑马场十分宽阔,上面笼着厚厚一层雪,很是平整。
三个穿着玄色骑装的马夫总共牵来了三匹骏马,分别走到林涛、林佳和林仪身前。
林佳见父亲和林仪都上了马,便也认镫上马,一夹马腹,驱赶着骏马跟在父亲身后慢跑。
林涛骑了一会儿之后,见东边有赛马道,便一马当先带着林佳和林仪赛马去了。
林佳从来不在这上面争强好胜,因此并不着急,号令鼓声一响,他一夹马腹,不紧不慢蹿了出去。
谁知他骑的这匹马似乎喜爱表现,箭一般冲了出去,很快就超越了疾冲在前的林涛和林仪。
林涛是熟知林佳性格的,见此情状,心中一惊,忙打马追了上去。
林佳从来没骑过这样快的马,见骑的马疯了一般疾冲,他已经知道马出了问题,死死抓住缰绳,整个人趴伏在了马背上,时刻准备着从马上掉下来。
这匹马越跑越快,马蹄扬起白色的雪粉,一人一马疾冲而去,化成一片白雾。
林佳趴伏在马背上,正好看到了不远处横着一条很粗的麻绳,正拦在他的正前方。
他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心知自己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在电光火石之际,林佳迅疾做出了选择,他身子向右倾斜,然后松开缰绳,整个人瞬间被疾奔而去的骏马摔了下来。
他抱紧脑袋,在雪地上翻了一个滚。
而他的马疾奔而出,瞬间被麻绳拦住,一下子向前摔了出去,发出一声痛苦的鸣叫,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这匹马的脖子断了!
见此情景,林涛的心都疼痛起来,飞身下马,跪在了林佳身旁:“阿佳!阿佳!”
林佳双目紧闭,脸侧鲜血流淌,一点反应都没有。
玉栀急急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