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奉给了林佳:“大人,这是刘某给您制定的疗治计划。”
林佳打开一看,发现这个疗治计划居然要持续六个月时间,而且每日都需要针灸、泡澡和服食汤药,脸色不由有些苍白。
他原本想要拒绝,可是方才刘先生的那段话又在他耳畔响了起来——“你得在迎娶正室之前,给玉姨娘一个孩子”!
片刻后,林佳答了声“好”。
玉栀得知林佳今晚就要开始治疗之后,心中欢喜之极,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林佳,半晌方道:“阿佳,这三个月你可要坚持疗治,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林佳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嗯”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刘先生做好了准备,开始给林佳治病。
玉栀出去看寒林把药熬好没有。
等她端着汤药回来,发现刘先生正在用丝帕蘸了药水擦拭银针,而林佳则一手拿着盛薄荷油的小玉瓶,一手端着一个小碟子在看。
玉栀有些好奇,走过去一看,发现雪白的小碟子里汪着一大滴鲜血,顿时吓了一跳——林佳可是晕血啊!
林佳脸色苍白如纸,愈发显得眉睫乌浓唇色嫣红,端着小碟子的手也有些发抖。
玉栀忙接过他手里的小碟子,然后看向刘先生:“先生,这是做什么?”
刘先生一本正经道:“这是大人的血,我想治治大人的晕血症呢!”
玉栀:“……”
她瞅了林佳一眼,发现林佳认态度认真,不由有些好笑,便坐在林佳旁边,帮林佳端着小碟子。
林佳一声不吭,竭力忍耐着强烈的眩晕感,发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便嗅了嗅小玉瓶里的薄荷油。
在中牟平叛的时候,林佳因为怕见血,所以从来不看真刀真枪拼杀的场面。
只是林佳听邱玉生说过女子初夜会流血,他怕自己将来和玉栀在一起的时候,会当场晕过去,那样就太丢人了,因此才决心治疗自己的晕血症。
等林佳一一经历了药浴、针灸和服药,已经是夜间子时了。
玉栀怕林佳怕冷,特别从行李里拿出了一床锦被给林佳盖上,这才服侍林佳睡下,自己也在窗前榻上睡了下来。
卧室里静悄悄的,外面白杨树的叶子被夜风刮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偶尔传来驿站里养的狗的吠叫声,构成了一个静谧而祥和的夜。
玉栀心里有事,有些失眠,在锦榻上翻来覆去。
半个时辰后,玉栀依旧睡不着,便起身点着了灯,起身去看林佳。
林佳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鼻梁挺秀,嫣红的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做梦。
玉栀把灯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伸手摸了摸林佳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摸着凉阴阴的,烧已经退了下去。
她还有些不放心,手伸到被窝里,探到林佳腰间摸了摸,发现果真出汗了,便起身把上面压的锦被拿走了。
玉栀依旧不放心,坐在床边拿了帕子擦拭着林佳额头的汗。
她刚收回丝帕,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片刻后犬吠声戛然而止,余音似乎还在玉栀耳畔,却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玉栀觉得不对,忙推了推林佳:“阿佳,外面似乎有些不对!”
林佳睁开眼睛,眨了眨之后,眼睛便恢复了清明。
玉栀拿了袍子递给林佳,把方才的异常说了。
林佳接过玉栀递过来的袍子,一边穿衣一边下了床,然后转身弯腰从枕下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玉栀,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子,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往外用力扔了出去。
玉栀跟在林佳后面,看到那粒黑色的药丸子炸了起来,然后“嗖”的一声向天空飞去,然后在天空炸响。
林佳的随从中顶数阿岚和李瑞功夫最高,他们原本就是在内院门房和衣而睡,听到内院升空的报信炮仗的炸响,当即拿起刀从门房冲了出来,直奔内院。
刚到内院,李瑞和阿岚就看到无数黑衣人从正房房顶上跳了下来,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