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罢便要风风火火的回去通知人去!
萝涩笑着送她出门,并打算今日再上一趟市集,不仅要同往常一样卖辣菜,还要买许多食材回来。
明日开始起房了,说好了要管这些汉子中饭,那顿顿都要她掌勺招待,这里免不得又是一番心思和开销。
推着新做的太平车,她搬去了大约六十斤的辣菜,今日不是赶集日,大街赶集的人不是很多,但好在她也不是冲着散客去的。
这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南头大街上的二荤铺和小饭铺大多知道她卖的辣菜,这趟她只推着车,上这些铺子门口谈买卖去。
原尝过味道喜欢吃的店家,就多问她买几斤,打算做冷盘菜卖给客人;没尝过的少买几斤,先试试客人的口味喜好再说,这么一路叫卖,到了街尾她便卖了个精光。
她一家家记下店招幌子,和它们所买的菜量价格,她打算下次再来市场调研一遍,从广撒网的模式慢慢发展为,只为适合供销她产品的优质饭铺供货,做精不做量。
卖光了辣菜,她又上猪肉铺子买肉,买不起猪脊肉,她便选了些五花肉来做菜,脖子肉来做饼子馅儿,奶脯肉来渣油子炖汤吃。
接着去粮食铺,买一袋糙米还有半袋二罗面儿。平日里煮面条包饺子二罗的面粉便足够了,一罗到底的粗糙不堪,只能烙粗饼,还有三罗的飞白面,那是做高级点心之用或供给富贵人家的面粉。
蔬菜铺她便不去了,本就是乡下农户,怎见得要上城里买蔬果?家里菜地还有些白菜、茄子,凑合整两菜也够了。
有主食、有肉、有蔬菜,萝涩想着差不多也够了。
人主要在意的还是肉菜,庄稼人一年到头见不到点荤腥,除了过年、就是哪家办红白喜事、动土乔迁宴的时候,可以吃上块大肉,已是高兴的不行。
一日忙碌,日头偏西,萝涩最后办置了些油盐料酒,便启程回了牛家村。
翌日天没亮,她就起来生灶火,煮了酒菜祭过神,请求动土一切顺利,家宅平安。
到了时辰,牛奶奶领着两个年轻媳妇上门来,殷勤的给萝涩介绍:
“这是你刘嫂子,这是牛乾的新媳妇,你喊三娘就成了,他们男人来给你起房子,感念你工钱给的多心里过意不去,自愿来给你帮忙哩”
这正合萝涩的心意,中午得做十来个人大男人的饭,这简直要愁死她了,现下有两个帮忙的,实在太好了。
人说相由心生,萝涩见她二人脸盘子圆润,手脚麻利,不是尖酸刻薄,躲懒占便宜的人,便放下心来,笑着上去揽上她们的手臂,道:“那可要真真辛苦两位嫂子了!”
“哪里说的话,都是乡亲帮衬,且是应该的”三娘还是新媳妇,白净脸上还瓷实,说话低声细语,显得十分温柔。
“大妹子甭客气,这才仨月不到你就能起这砖瓦房,可把俺们羡慕死,听说你肯把挣钱的方子拿与俺们,俺家婆婆直夸你女菩萨哩”刘嫂子也是落户在牛家村的难民,性情爽利,干活十分勤快。
萝涩一面与她俩客气,一面将手里的活计分派出去。
三娘怕生,便把她安排在灶台边洗菜切肉,给萝涩打个下手,刘嫂子爽利,就派她去各家各户借了碗筷和椅凳来。
那些碗的底部都写有字,甭管是哪家娶亲出殡摆大筵,都是要挨家挨户借来用的。
兜子则忙着拣柴生火,是不是帮萝涩跑几趟腿,外头男人热火朝天的干着活,灶房里头跟着炊烟腾起,脚步繁乱。
今日中午萝涩准备了五菜一汤,大概摆两桌半,男人挤挤上桌吃,厨房帮忙的女人就在灶房里吃,算半桌。
硬菜有两碗,一碗是坛子肉,一碗是肥肉蒸蕨菜,为了让肉看上去更实在、更经吃一些,她特意用肉汁卤了素鸡,并着五花肉和肥肉一起下锅,做了满两大盆的菜。
另有一盘是全素做的荤菜,用藕片沥水挂糊,伴着料儿下油锅炸成排骨,闻上去、瞧上去竟和糖醋排骨一个模样。
还有醋溜白菜和茄子炒芥菜两盘素菜,并一碗油渣豆腐白菜汤。
一盆盆炒出来放在灶台上,香味扑鼻,惹得人不停的咽口水,三娘擦了擦手上的水,笑道:“这快赶上除夕年夜饭了,都是硬肉菜,咱庄稼人哪里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提着炒勺,捞出最后一盘菜,萝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没多少实在肉,费不了几个钱,只是闻着像罢啦”
她把饭甑往锅里一放煮起满满一锅糙米饭,另蒸了几个猪颈肉做的大肉包子,数量不多,单给几个师傅留着的小灶伙食。
正且忙碌着,却来一双不速之客。
“哎哟,好香啊,萝涩侄女,我带杏花给你添人手来啦!”
萝涩扭头看去,见桂花大婶牵着个闺女满脸笑意的往厨房闯,她不由纳罕:她这是什么脸皮?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不记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