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艺术家。”
难怪,周斯远和叶雅人会争夺林作民老师。
我拉回思绪继续往下阅读:‘住家’和‘新世·新艺’的合作是,‘新世·新艺’希望利用‘住家’的渠道,包括线上平台线下客厅,对其艺术品进行展销。
紧接着,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是新项目的组长。
我这算,升职了?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叶雅人清脆地扭断一支不甚流畅的笔,并将它丢入垃圾桶,然后从笔筒中挑出一支新的继续,“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岗位,你甘心只做一位录入员,但我却不见不得资源浪费。我是个环保主义者。”
呃,这话,好耳熟……
见我恍恍惚惚不在状态的模样。
叶雅人大发慈悲:“你可以把文件拿回去好好看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意识已飘忽,茫然转身。
“等一下。”叶雅人又将我叫住。
“叶总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什么?”他指着摆在他桌面的花束问。
“哦,”我敲击额头,五指并拢指向花束,恭敬道,“这是给您的谢礼。谢谢您送的慰问品,很好吃。”
他扬眉:“玫瑰?”
“嗯。白玫瑰。”很明显啊。我痴痴回答。
叶雅人的目光轻轻落在花束上,露出迷惘的神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而且是玫瑰……”
我惊觉。
我与叶雅人,是下属和上司,也是女人和男人。
他这句话还可以翻译为——作为男人,他被一个女人送玫瑰花了……
莫非,他很介意?
“哦,店长说,白玫瑰的话语是——送给尊敬的人。”我觉醒,大致背诵着店长的话。
“谢谢。”他说。
“不客气。”
或许是我的谢礼激发了他某些回忆,叶雅人突然问:“之前,那束海芋……”
海芋?
我愣了一下。
想起,他说的是很久之前,他送的那束海芋吧。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花被蹂躏后可怜的样子。
谁能料到我家附近还藏着辣手摧海芋的流氓呢。
我很抱歉。
“哦,我想起来了,海芋我转交给妈妈,妈妈很喜欢很开心,她还说,你独具慧眼,挑中这么特别的花,谢谢你。”
将那些残花丢弃后,我重新买了一束海芋,并以叶雅人的名义送给我妈妈。
虽花束一样,但意义毕竟不同。
我会永远保密。
叶雅人终于抬眼,无声凝视我。那探寻的目光,似乎我面容纹路肌理里藏着密码。
我迷惘,却没有逃避。
最后,他重新回到他如山的文件里。
但分明觉得,当我说完最后那句话以后,这办公室的气温骤降。冷飕飕的走风,把我冻到了。
我检视刚才的话,没问题啊。
“还有事吗?”叶雅人头也不抬,冷冷询问。
我:“……”
明明是他把我叫住的……怎么反倒问我还有事没。
我:“没有。”
他:“没有就出去吧。”
我:“哦。”
我开门出去,站在门口思索片刻,猛想起,自己将手提包和花束一起放在叶雅人的办公桌上了。
我立刻回,推门而入。
“对不起,我忘了拿……”
眼前的一幕令我蓦然屏住呼吸。
白色玫瑰摆在桌角。
叶雅人一手撑额,另一只手则停在花上。他用手指轻轻碰触花瓣,似在沉思,一缕光将他笼罩其中,令他面目朦胧通透,宛若独坐神殿的天神……
凡人突然入侵吓了天神一跳。
他霍然抬眼,并迅速更换神情。
犹如一列载满疏离、怀疑的火车呼啸从我们之间呼啸而过。
他迅速捡笔,继续批示文件。
我愣了愣,快步上去捡起花束旁的我的手提包,轻声说句“对不起,我包落下了”,然后我迅速逃走,关门。
这回,从始至终,叶雅人未发一言。
我彻底阖上总裁室的门。
我幽然叹息。
最后见到的那个寂然表情萦绕在我心头,我忍不住推理猜测,他那个表情到底为何意?
如果叶雅人是一本书,我从未读懂过。
我抬首,又顿然止步。
大家在看我。
等到我宣布与叶雅人谈判的最终结果。
虽未得到最终裁定,但从叶雅人如此坚决的态度依可预见,我调岗之事已成定局,再无转圜余地。
我丧气垂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安,虽然适应新岗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一到中午我们还是可以吃饭的呀。”李书蓉看出我沮丧的缘由,走上前安慰我。
“你啊,多往加薪这方面想想,就不会不开心了。”吴语侬也加入。
离别的氛围已呈现,大家都有点伤感。
明总监说:“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谢谢明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