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香菱没有到学校去。
自从这个叫天翼的小崽子来到我们家,香菱就很少到学校去上课了,她的课暂时有小丽带。
因为香菱喜欢孩子胜于一切,顶在头上怕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老想着跟孩子建立感情,担心将来这小王八蛋长大不孝顺,非要亲手把他裹大不可。
家里的那条狼崽辛巴也不在家,同样在学校,带着狗群守护那些孩子们。
这一下可遭了,十多条狼无所忌惮。
爹跟娘冲出去的时候,这些狼隐蔽得很好,没有惊动两位老人家。
等爹和娘抄起武器跑邻居家帮着他们打狼,抢夺家禽的当口,它们跳过拦马墙扑向了屋子。
狼王在前,其它狼在后,迅速堵住了房门跟窗户。
但跳进屋子的只有白鼻子狼王,狼王的脚步根本没停,进去院子就瞅准了窗户,动作非常灵巧,只一闪,身影就飞窜而入。
俺娘平时织布是不开窗子的,可今天窗户却没关,因为担心孩子中煤气。
山里人冬季都在屋子里生煤火,可以取暖,也可以做饭。
本来天气转暖,煤火都熄了,可突如其来一场大雪,大家不得不把煤火又生了起来。
特别是有孩子的山民,担心孩子受冻。
织布机一侧的窗户,是为了让空气流通。这下好,成为了狼王进出最直接的通道。
香菱关上房门,抱着孩子哆嗦,也没有注意那个通风口。
她做梦也想不到,狼王会从窗户上跳进来,直接就窜上了织布机。
站在织布机的布匹上,它踩着半截刚织出来的布,还有密密麻麻待织的经线,冲香菱恶狠狠瞪了一眼。
“啊!救命!救命啊!”香菱都要吓死了,把孩子死死纳在胸前,拼命纳紧,一个劲地向后缩。
“嗷呜!”白鼻子狼王吼叫一声,眼睛血红,尾巴平平翘起。
谁说狼不会摇尾巴?狼的尾巴同样可以随意摆动。
特别是它们攻击猎物的时候,尾巴都会平平翘起,跟身体成为一条直线。
这是进攻的信号,受到惊吓的时候,它们的尾巴同样会夹起来。
狼王四条蹄子一纵,是从织布机上铺天盖地压下去的。半空中簸箕一样的嘴巴就张开,显出四颗血粼粼尖利的狼牙。
只一瞬,它的身体就到了,牙齿在孩子的衣服上合拢。
身体落地,足足百十多斤的重量,连拖带拽,打算把孩子从香菱的手里夺过去。
香菱毕竟是女人,哪里经得住狼王的拖拽,就那么被它拖倒了。
可女人依然不肯撒手,抱着娃娃跟狼抢夺。
“啊!孩子,我的孩子!滚开,滚开!”
这个时候香菱啥也不怕了,她同样变成了一条母狼,眼睛红了,四肢踢腾,跟狼搏斗。
孩子比她的命重要,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天翼被抢走。
可狼王的力气太大了,四条蹄子向后,屁股一撅,接连把香菱拉出去老远。
撕拉!小天翼的衣服被撕裂了,终于被野狼衔在了嘴巴里。香菱的手里只剩下半截袖子还有一个铃铛。
狼王的动作快得让人难以相信,将孩子叼在嘴巴里转身就跑,跳上织布机,又从那个窗户扇里飞窜了出去。
等香菱爬起来的时候,狼王已经叼着孩子飞过拦马墙,带着十几条狼跑远了。
女人傻了,也疯了,披头散发,嚎叫着抄起一个脸盘,拉开门栓就追了出去。
大街上早就乱了套,哪儿都是人群,哪儿都是狼影,哪儿都是家禽家畜的尸体,滴滴答答的鲜血把地上的白雪染得一片殷红。
香菱啥也顾不上,一眼瞅准了狼王跟孩子,撒丫子就追。
狼王叼着孩子在前面的跑,后面的几条狼被香菱追上了,女人就用脸盆砸。
当当当!脸盆敲在其中一条狼的脑袋,把这条狼砸得眼冒金星。
狼急了,转过脑袋跟香菱争夺脸盆,牙齿将脸盆咬得咯吱咯吱响。
可香菱浑然不顾,一个劲地向着狼王跟孩子靠拢。
两条狼缠住香菱,给狼王逃走争取了时间。
就这样,狼王叼着小天翼飞身上去了仙台山。
香菱还是哭喊着,嚎叫着往前冲。
还好茂源叔跟有义叔赶到得及时,才把两条狼赶跑了。
“香菱!别冲动,别冲动啊!”
香菱的声音竭嘶底里:“我的孩子!孩子啊!茂源叔,天翼……被狼王拖走了?”
“啊?”茂源叔一听,晃了晃,咣当向后晕倒,不省人事,老人家昏死了过去。
当时,我都不知道茂源叔昏倒的原因,我杨初九抱来的一个孩子,跟你有个毛关系?你晕个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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