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脱。
大夏天的,山神庙里也不能洗澡,小丽很不习惯。
拉灭电灯,江百岸的眼睛就瞪得跟灯笼一样圆。
他很想瞅瞅小丽不穿衣服的样子。
可没等他的眼光射过来,小丽姐就以一种罕见的敏捷出溜进了被单子。
女人在被单子里解下了衬衣,只穿一件小汗衫。
下面的裤子也脱了,只穿一条花裤衩。
因为要给孩子喂奶,衬衣不脱不行。
出溜进被窝,鼓鼓的两团就进了孩子的嘴巴。
狗蛋的闺女很俊,长得像小丽,食量很大,一天要喂很多次。
吃不饱她就哭,哭起来声音很大,吵得小丽也睡不着,第二天没精力上课。
所以,女人每晚吃过饭,不备课就上炕,一边睡觉一边奶孩子。
山神庙里就泛出一股奶香。
那奶香四溢,很快就飘进了江百岸的鼻孔里。
江百岸浑身一震,脑子不由自主就显现出小丽身体的鼓胀跟洁白。
他不想这样亵渎女人的,可根本控制不住。
他甚至嫉妒那孩子,想跟她换一下位置,躺这边的是狗蛋的娃,躺小丽怀里的是他自己。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尽情地品尝小丽的乳汁,尽情地抚摸那两个奇妙的软东西了。
不是他下贱,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跟学历无关,跟年龄无关,跟素质无关。
只跟人的生理有关。
小丽也睡不着,一男一女躺一间屋子,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才是怪事。
自从狗蛋死后,这间屋子已经大半年没有男人的气味了。
她渴望男人,希望有个男人代替狗蛋,给她安慰,给她勇气。
屋子里很静,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彼此都可以听到各自的心跳,听得到各自的呼吸。
两大一小三个呼吸声充实了北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绵远悠长,阴阳顿挫,此声刚起,彼声又落,此起彼伏。
这是多么完美的三角形,多美完美的一家?
如果真是一家人该有多好?
可惜啊,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孩子睡着了,酷暑难耐,小丽出一身汗,必须要出门去洗洗了。
于是就问:“江工,你睡着了没?”
江百岸说:“没。”
“那你赶紧睡,睡着了俺还有事儿做。”
“那你去做呗。”
小丽说:“你不睡,俺没法做。”
“你要做啥?为啥当着我的面不能做?是不是想解手?”
小丽说:“俺要洗澡,一会儿在院子里,你别偷看……。”
江百岸差点笑了,心说,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想我看,你就不该说,通知我知道,莫非就想我看?
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于是他说:“你洗吧,我不看,保证不看。”
女人问:“万一你偷看……咋办?那俺岂不是很吃亏?”
“我发誓,绝对不看,偷看的话,让我屁股上长疮。”
小丽说:“你屁股上已经有疮了,这个誓言不管用。”
“那你说咋办?怎么才肯相信我?”
小丽说:“你不介意的话,俺把你眼睛蒙上,把你耳朵堵上,你就看不见听不到了。”
江百岸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心说,你可真幼稚,幼稚得可爱。
“那行!你把我眼睛蒙上吧,耳朵也堵上。”
男人说完,小丽就拉亮电灯,拿一块布,蒙上了男人的眼。
然后撕块棉花,堵住了男人的耳朵。
然后说:“现在你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俺就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
江百岸说:“知道了,你去吧。”
小丽这才打开屋门,走出院子。
院子里有一台手摇井,旁边有个很大的洗衣盆。
女人端一瓢水,倒进水井里,慢慢压水。
很快,水被压了上来,哗哗流进了水盆里。
水盆满了,小丽就解下汗衫跟裤衩,跳进水盆蹲了下去。
井水非常凉,被冷水一激,浑身的暑气得到了缓解,女人的身体就打个哆嗦。
然后,她端起水瓢,一点点从头顶跟肩膀上冲下,浑身就跟水段子那样闪出淋淋的波纹。
她拿着毛巾一点点擦洗,虽然背对着窗户,可心理还是又惊又怕。
江百岸不会真的看吧?按说他屁股受了伤,根本站不起来。
眼睛被蒙上了,耳朵被堵上了,自己洗澡应该安然无事。
嗯,真的没事。看也不怕,反正后背上啥也没有。
小丽很自信,可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忘记了捆绑男人的双手。
此刻的江百岸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户的前面。
耳朵上的棉花,蒙眼的布,都被他扯掉了。
今天是十七,外面的月光很好,只向外瞅了一眼,江百岸就被一道电光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