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爬上她的炕。
不能硬来,应该循序渐进,就是一块石头,老子也要把她捂热。
于是,栓子叔又从炕上爬起来,拎着拐杖走出门,去了杏儿的家。
走进杏儿家的院子,他看到女人正在院子里吃饭。
一张方桌,两双碗筷,杏儿坐这边,瓜妹子坐那边。
现在,瓜妹子仍旧跟杏儿住在一起,俩女的一块吃,一块睡。
赵栓子满面带笑问:“杏儿,吃着呢?”
杏儿看到他就发愁,这老家伙还阴魂不散了,跟狗皮膏药似得甩不掉,真是老表脸!
于是女人不耐烦地问:“栓子叔,你咋又来了?”
老头子说:“我来看看你。”
瓜妹子对他更不感冒,一眼就看出男人不怀好意,嘴巴一撇怒道:“栓子叔,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相中了俺家杏儿妹妹。
也不撒泡尿瞅瞅你啥质量?一脸折子,恨不得把全村的嫩草都撸自己嘴巴里,老的不想找,净想吃嫩草……。”
栓子叔冲瓜妹子瞪一眼:“闭上你的嘴!我关心人家杏儿姑娘,管你屁事?”
杏儿说:“栓子叔,您走吧,俺不需要您欢心。”
“那我看着你,你吃你的,我看我的……。”老家伙真是死皮不要脸,要多丑恶有多丑恶。
杏儿跟瓜妹子不理他,继续吃饭。
杏儿家的院子很大,有几颗大树。
饭桌摆在一颗梧桐树下,那梧桐树非常粗大,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枝叶茂盛。
一群喜鹊在上面搭了窝窝,嘎嘎鸣叫。
忽然,几只喜鹊屁股一扭,吧嗒吧嗒,向下拉了两泡屎。
那两泡屎跟瞄准一样,从半空落下,正好掉进了杏儿跟瓜妹子的饭锅里。
“呀!好脏啊。”第一个叫起来的是杏儿。
“曰它爹嘞!这狗曰的喜鹊真烦人!”第二个叫起来的是瓜妹子。
饭是不能吃了,被两泡喜鹊屎给弄膈应了。
栓子叔勃然大怒,蹭地从板凳上跳起来,冲着喜鹊骂:“娘的隔壁!奶奶个孙!竟然打扰杏儿姑娘吃饭,找死啊?”
瓜妹子说:“就是!栓子叔,你是男人,上去!把它们的窝窝给捅了!”
赵栓子正想在杏儿面前表现一下,发现一个立功的机会,岂能放过?
“那行!你去给我搬梯子,看我弄不死它?”
瓜妹子说声:“好嘞!”立刻搬了一把梯子,搭在了梧桐树的树杈上。
栓子叔扔掉拐杖,顺着梯子向上爬。瓜妹子在下面还递给他一根竹竿子。
男人的腿脚不好,伤口还没痊愈,额头上也贴着膏药,可为了讨好杏儿,还是拼命一点点向上蹭。
终于,上到了树杈上,竹竿子太短,捅两下没够着喜鹊窝。
于是,栓子叔只好顺着树干向上继续爬,一点点向着高处的喜鹊窝靠近。
眼瞅着够着了,就在这时候,又出事儿了……。
他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栓子叔的克星,就是我家的小王八蛋……杨天翼。
这时候的小天翼已经四岁半了,特别贪玩。小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把弹弓,正在打鸟儿。
栓子叔上去够喜鹊窝的时候,偏赶上小天翼在围墙那边将弹弓拉满,冲着一只喜鹊瞄准。
嗖的一声,弹弓发射,一粒石头子射向了梧桐树。
当!正中栓子叔的脑门。
赵栓子本来就害怕,两条腿打哆嗦,被弹弓一击命中脑门:“啊——!娘啊!”他又是一声惨叫。
眼前一晕,出溜……咣当!从梧桐树上摔了下来。
这次掉下来砸在了餐桌上,不单单锅碗瓢盆,杏儿家的那张方桌也被栓子叔沉重的身体砸得粉碎。
栓子叔掉下来就傻了,不会吭声,瞪俩大眼,眼神里有一股绝望。
他不知道命为啥这么苦,三次勾搭杏儿,三次遭遇天灾,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杏儿跟瓜妹子一起吓坏了,再次扯着嗓子喊:“杨初九——!快过来啊!栓子叔又倒霉了!救命啊——!”
我听到喊声,风风火火赶到杏儿家的时候,栓子叔还没起,爬哪儿一动不动。
“咋回事嘞,这又是咋了?”
杏儿说:“这次他帮着俺捅喜鹊窝,掉下来了……。”
“卧槽!老子啥也别干了,整天忙活你吧……。”
我有点生气,恨不得掐死这老家伙!多少事儿需要做啊?整天给老子添麻烦。
没办法,只好再次背起他,把他驮到了俺家,开始给他扎针疗伤。
这次老头子的伤也不重,一条胳膊被摔得轻微骨折,腿上也划出好长一条口子。
他不做声,是因为掉下来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震荡过去就没事了。
第三次,栓子叔又在家躺了七八天。
在这七八天里,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这不是巧合,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要不然也不会接连三次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