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嫂是车队的队长,一去就带二十辆三马子。
每次,都是大东二东帮着她装车,一来二去,三个人就混熟了,常常打情骂俏。
大东二东很调皮,有时候拧陶寡妇的屁股,有时候捏她的脸蛋,有时候也摸女人的乃。
大东三番五次要求,说:“陶嫂,上次你的乃把人家脑袋挤得好舒服,抽空再帮我挤一下呗?”
陶寡妇就骂他俩:“混账王八羔子!小心姑奶奶挤死你?你俩就欠挤!”
大东说:“我不怕,使劲挤,用力挤,挤死我算了,被你挤死也乐意。”
陶嫂就咯咯咯地笑。
女人春夏两季帮我拉油菜籽,秋冬两季帮着我运输白菜,有时候请大东二东吃饭,三个人特别豪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他们不但是最要好的哥们,也是最贴心的兄弟。
陶寡妇最近怀孕了,不能开车运输菜籽了,大东跟二东哪儿的菜籽就堆积如山。
大东急得不行,干脆到梨花村来找我。
这是他第一次来梨花村,我热情招待了他。好酒好菜摆满了桌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东说:“初九,咱陶嫂嘞?半个月没见她了,咋不拉油菜籽了?”
我说:“陶嫂以后去不成了,明天我安排建斌去,跟陶嫂一样,菜籽直接给建斌就行了。”
大东赶紧问:“为啥,陶嫂咋了?”
我说:“怀孕了呗。”
大东说:“艹!寡妇怀孕?你们梨花村的新鲜事儿真多,跟陶嫂相好的野男人是谁?”
我说:“王八蛋才知道。”
大东开始沉思,酒也不喝了,沉思良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于是,大东冲进代销点,买几斤点心,罐头,还有水果,到桃花村去看陶寡妇。
走进屋子,男人差点掉泪。
陶寡妇的家狼藉不堪,虽说新盖了房子,可哪儿都是凌乱的,锅碗瓢盆半个月没刷了,上面落一层苍蝇。
沙发上,椅子上,哪儿都是脏衣服,屋子中间的洗衣盆里,侵泡的也是脏衣服。都臭了。
陶寡妇懒,下地干活还行,不喜欢收拾家务,一干家里活就犯蒙。
她就是坐大街上跟别的女人聊天打屁,也懒得收拾家。
女人躺在炕上,好像大病一场,脸色苍白,眼皮浮肿。
她的妊娠反应很厉害,一个劲地呕吐。
常言说,黑窝窝不如白面馍,老粗布不如丝绸罗,一个人不如俩人过,打光棍不如有老婆。
她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也没有,饭也懒得做。浑身无气力,懒得去干活。不吃也不饿,不喝也不渴,没有男人的日子还真难活。
一场大病把人磨,浑身难受热似火,腿肚肿得像个发面馍,强忍病痛下灶火,一步跌倒把头磕,别人怀孕吃好饭,陶寡妇喝口凉水也靠自个。
昨夜晚她做了一个好梦,奶奶个腿,娘的个绝,在梦里又跟那个猪贩子一起快活。
她梦见自己嫁给了猪贩子,新郎官羞答答炕上坐,她也好像那牡丹半开半合。
问年龄他不过三十岁,轮个头不矮也不矬,男人轻轻揭开她的花盖头,嘴巴啃,用手摸,哎呀呀,陶嫂你长嘞真不错……。
大东走进屋子的时候,陶寡妇的梦还没醒。
大东将点心放桌子上,女人恍恍惚惚逃瞅到了他,伸手就往怀里拖:“猪贩哥哥你别走……该亲你就亲,该摸你就摸……俺帮你把衣服脱。”
大东吓一跳,不知道为啥进门陶寡妇就解他衣服。
他赶紧抓了女人的手,问:“陶嫂,你咋了!”
陶寡妇猛然转醒,一瞅是大东,羞红了张飞脸。
“大东啊,咋是你,你咋来了?”
大东说:“嫂,我等你去拉菜籽嘞,俩礼拜你没去,担心你出危险,这不,过来看看你。”
“你是专程来看俺的?”
“是呀,刚从初九哪儿来,你这是……咋了?”
陶寡妇抽泣一声:“怀孕了呗……。”
大东问:“你哭啥?孩子的爹是谁?你是自愿的,还是有人欺负你,我把他脑袋拧下来?”
陶寡妇哇地一声,扎进了大东的怀里:“大东,一言难尽啊……呜呜呜……。”
女人还哭上了,委屈地不行。
大东一听就火了,怒道:“一定是有人硬来,你才有了,娘的隔壁,到底谁?老子宰了他!”
陶寡妇说:“大东,你别问,俺也不会说,现在就想给孩子找个爹,你能不能帮帮俺?”
大东毫不犹豫说:“我来给这孩子当爹,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娃!”
陶寡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真的?”
大东说:“不信的话,你等着。”
男人二话不说,冲出了家门,不一会儿的功夫,梨花村大队部的高音喇叭就响了。
喇叭里大东的声音高亢嘹亮:“全体群众注意了,陶嫂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大东的!我跟陶嫂早就好了。
那种子是我播进去的,谁说三道四,就是跟我大东过不去,老子弄死他!
今后,她就是我的女人,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大东,我跟杨初九都不会放过他……。”
陶寡妇在家里的炕上听到大东的广播,心里震撼了一下,眼泪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