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终点站,已经离开仙台山差不多三百里了。
这是一个不太繁华的乡镇,身后的大山依稀可见,走进了大平原,时间是中午11点。
小天翼很饿,吃点啥好呢?街道上冷冷清清,卖啥的都没有。
因为是过年,所有的店铺全都关张,饭馆也歇业了。
天翼就走进一家代销点,买了两包点心,一瓶矿泉水,自己吃点,给狗吃点。
第二辆车是中午过后来的,天翼再次上了车,继续一路向西。
不过这次他学精了,没有让狗上车,只买了自己的票。
按说,十岁的孩子不用买票,可这小子看上去根本不像十岁,体格健壮,胳膊腿都很粗壮,一瞅就是大孩子,好像十三四岁。
买票后汽车发动,天翼在车里冲黑虎做个手势,命令道:“黑虎,上去!到车顶上去!”
黑虎领命,一个飞跃,嗖地跳起三米多高,四条蹄子落在了车顶上,然后稳稳当当卧下去,腹部跟车顶紧贴。
它利用车顶的掩护,遮掩了自己的身体,骗过了售票员跟司机的眼睛。
又开出去二百里,到达终点,孩子从车上下来,黑虎也就从车顶上蹦跶了下来。
黑虎简直棒极了,一点也不用小主人担心。它的灵巧,机敏,还有活跃的头脑,让它对人类的生活游刃有余。
天翼摸摸狗的脑袋,算是奖赏,狗也舔舔小主人的手掌。
接下来,天翼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书包里的钱没了,两万一千块,一张钞票也摸不到。
书包上有个很大的窟窿,应该是被人用刀子割的。
在汽车上,他碰到了割包的,小偷把他的钱给偷走了。
好在那只弹弓在,钢珠子在,小铁弓也在。
小家伙搔搔脑袋,不知道发生了傻事儿,奶奶隔壁,谁把小爷的钱弄走了?生儿子没定眼的。
回头再瞅那辆公交车,已经顺着原路开走,看不到了,车上的乘客也早就离开。
没有钱,前面的路可咋着赶,距离L市还有五六百里呢?
没钱,吃啥?喝啥?饿了咋办?车票靠啥买?
换上普通的孩子,一定会哭个稀里哗啦,求爷爷告奶奶,跟路人乞讨。
可小天翼却没有,丢就丢了呗,反正俺爹又不缺钱。
娘希匹的,谁偷老子钱,让谁媳妇得非典,浑身长疮,脚下流脓。
这终点站还是一个乡镇,相对来说比较繁华。
住哪儿好呢?肯定不能住旅馆。
就算有钱,旅馆的老板也不让他住,第一是没身份证,第二,旅馆是给人开的,不是给狗开的。自己住进去,狗咋办?
孩子瞅来瞅去,忽然,瞅到一个桥洞子,他噗嗤笑了。
那桥洞子不错,里面有干草,完全可以藏身。
至于吃的,就更不用发愁了,没钱买,老子就抢,就偷!
孩子开始抢吃的了,乡镇上有几家饭馆,过年的时候没有关张,照旧在营业。
天翼仔细一瞅,发现一个是卖拉面的,一个是卖烧饼夹肉的。还有一家是熟食店,里面啥都有,酱肘子,烤鸭子,烧鸡,火腿,香肠,熏兔……。
直接冲进去抢,估计不行,被老板逮住,还不打破小爷的脑袋?
咋办捏?小家伙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有的是办法。
首先打开书包的夹层,里面有个线团。
那线团就是纳鞋底子用的绳子,足足三十多米长。
首先用水将线团弄湿,然后缠开,系在了一根利箭的尾部。
之所以把线团弄湿,是因为绳子湿了以后,拉起来有劲。
将利箭搭在小铁弓上,助力杠杆一撬,弓弦就被拉成了满月。
然后他躲在暗角里,冲熟食店那只最大的烧鸡瞄准。
扳机一扣,利箭嗖地一声呼啸而出。啪!不偏不倚,正好射在烧鸡上。
抬手拉,那只烧鸡就从熟食店的柜台上飞起,直接飞他怀里去了。
二十来米的距离,射一只烧鸡好比探囊取物,这小子的能耐还真大。
熟食店的老板刚一扭头,脑袋再转过来,最大的烧鸡没了,把他闷地不行。
赶紧低头寻找,桌子底下,柜台外面,哪儿也看不到,还以为被耗子给拖走了。
就这样,天翼跟黑虎一起打了牙祭。给狗一根鸡腿,自己啃另一根鸡腿,剩下的装在了书包里。
转身绕到那边的店铺,他的眼睛又瞅到了烧饼店里的烧饼。
于是,趁着烧饼店的老板不注意,再一箭飞出,噗嗤!箭杆很长,一下子穿了七个。
抬手一挥,七个烧饼又到了他的怀里。
他把热乎乎的烧饼掰开,将鸡腿肉夹里面,吭哧咬一口……烧饼夹鸡肉,味道还挺不错。
吃饱喝足,瞅瞅天也晚了,于是孩子就唤上狗,直奔那个桥洞子。
只要找到娘就好办了,娘哪儿啥都有。
孩子数着天上的星星,抱着狗唱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他的眼睛里满是憧憬。
冬天的夜特别冷,桥洞子里风很大,一下从这头吹到那头。
于是,孩子就跟狗抱紧,利用狗的皮毛取暖。
黑虎也把小主人裹紧,让他免受寒风的侵袭。
这种生活对城里的孩子来说,可能很稀罕,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小天翼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小天翼野得很,当初拉着孟哥的闺女上山打猎,冬天就是这样过的。
五六岁的时候,是辛巴陪着他上山,辛巴的皮毛更厚,身躯更大,也是这样裹着孩子取暖。
辛巴死了以后,就换上了黑虎。冬天上山,天晚了赶不回来,人跟狗只能这样取暖,在山林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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