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跟红霞聊天到天亮,啥都聊,从离开到现在,有十年的东西可以聊,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天翼钻进了被窝,说:“爹,娘,睡觉吧。”
红霞帮孩子掖紧了棉被,道:“你睡吧,爹跟娘一会儿睡。”
天翼说:“俺不,俺要跟娘一起睡,娘,你抱抱俺吧。俺就想睡在娘的怀里。”
十年前,天翼每次睡觉,都是躺在娘的怀里,红霞还唱儿歌呢,她多想再抱着孩子享受一下做母亲的快乐啊?
于是,女人脱了鞋,果然上炕,抱上了儿子。
天翼又咧着豁牙的嘴巴笑了,说:“爹,你也睡,跟俺娘一块睡。”
我说:“睡个毛?赶紧闭眼,要不然打你屁股!”
天翼说:“只要你跟娘一起睡,打俺屁股也行。爹不睡,俺就不睡,以后不上学了,天天逃课。”
小王八蛋,竟然威胁老子,我曰你娘!
可我怎么睡?真的上炕?那多不好意思啊。
红霞说:“孩子让你睡,你就睡呗。”
我没办法,只好喔一声,上了炕,红霞在孩子这边,我在孩子那边。
小天翼一边一个,这只手臂抱了我的脖子,那只支手臂抱了红霞的脖子,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了。
我跟红霞的脸都是红红的,相互瞅瞅,不知道说啥好。
这是和谐的一家,完美的一家,好比一个等腰三角形。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相互支撑,相互依托。
红霞的床很大,放个三角形也不显得拥挤。
弄恁大个床,我一下就联想到红霞喜欢踢被子,滚炕。
跟她当初嫁给我的时候一样,晚上头朝这边睡,第二天起来,就头朝哪边了。
而且她跟仙台山其他死去男人的寡妇相同,应该每天晚上……自摸。
失孤的女人,大多都是靠自摸聊以慰籍的。
我的脑子里甚至联想到红霞从前聊以慰籍的样子,从床的这边滚那边,那边又滚这边,衣服挺没了,浑身颤抖,如醉入迷。
脑子越是这样想,越觉得对不起她,越觉得是对她的亏欠。
女人的身子也寂寞了十年,恐怕早就焦渴了,从她潮红的脸颊上完全看得出来。
小天翼抱上爹娘,还是没睡,瞪俩大眼。忽然说:“娘,咱俩换换地方,你跟俺爹挨在一起睡。”
红霞吓一跳,赶紧说:“不行,娘不能跟你爹一块睡。”
小天翼说:“俺不管,村子里甜甜的爹娘就是这样睡的,还有栓子的爹娘,晨晨的爹娘,都是这样睡的。爹睡左边,娘睡中间,孩子睡右边。”
红霞说:“咱家跟其他人家不一样。”
天翼问:“咋不一样。”
“爹不该跟娘一块睡,应该跟……翠花阿姨睡一块。”
天翼说:“俺不,就不,娘你过来,必须过来。俺爹睡觉喜欢放屁,俺怕他熏着俺。”
孩子来拉红霞的手,主动出溜那边去了,红霞拗不过,只好睡在了中间。
小天翼说:“你俩都别动,就这样睡,俺看着你俩。”
这一下,弄得我跟红霞更加拘束了。
红霞跟天翼换了地方,我的身体就跟她的身体挨在一起了。
女人热烘烘的,香气四射,长长的头发扫着我的脸。虽说不是当初的那张脸,还是跟当初一样俊俏,一样美丽。
我的心彭拜了,苍天,回家咋跟翠花交代?一家人的关系这么混乱,咋着调解啊?
红霞的脸蛋还是那么红,娇羞可爱,我想忍来着,可根本忍不住。
手伸过来,不由自主进去了她的衣服里面,恨不得立刻补偿她,立刻让她再次尝到做女人的快乐。
当时,我也不知道咋了,就是觉得她比翠花可怜,摸摸,安慰一下也好。
红霞浑身哆嗦,赶紧挣扎,小手啪地抽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只好把手探了回来,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脑袋慢慢向着她靠拢,亲在了她的脸腮上。
红霞浑身一抖,啪嗒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女人眼睛一瞪,小声说:“你想死啊?当着孩子面呢。”
最后一声脆响,把小天翼惊醒了,孩子又睁开双眼,问:“你俩……啥情况?”
红霞赶紧说:“蚊子,你爹脸上有蚊子,我拍死那只大蚊子。”
天翼说:“娘,你骗俺,二月天没蚊子的,你俩干嘛穿着衣服睡?应该光着睡才对,快!把衣服脱了。”
我说:“干嘛?睡你的觉!人不大吧,管事儿不少。”
天翼说:“俺孟伯伯跟桂兰大娘睡觉就不穿衣服,二东叔跟瓜婶在一块睡觉,也不穿衣服,人家两口子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小王八蛋懂得还挺多,真想抽他,他是不是偷看孟哥跟孙桂兰睡觉了?
红霞没办法,只好说:“初九,咱脱吧,只脱外衣,别让孩子扫兴。”
就这样,我把毛衣脱了,红霞也把毛衣脱了,俩人只穿一件衬衣。仨人合盖一条被子。
天翼拉起我的手,搭在红霞的脖子上,这才闭上眼。
我知道儿子在干啥,他不想我跟红霞分开,他渴望这种和睦的生活。
爹跟娘在一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