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那块地收回来。”
“这个……?”我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告密?
告密,那我就是小人,跟张德全会成为永远的仇敌,还要得罪城建局一大帮人。
不告密,就是知情不报,良心难安,吃亏的是那些业主。
我去告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趁机敲诈,一脚踏进张德全的公司,不答应也由不得他。甚至可以让他将那块地以更低的价格卖给我,我自己来干。
不行啊,这样坚决不行,如果那老狗恼羞成怒,转身咬我一口咋办?
于是,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嫂子,我是不会去告密的,不过我知道一个人,一定会去告密。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会帮着你出这口恶气。”
秀莲问:“谁?”
我说:“二毛,二毛早想拾掇张德全,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你可以把这个机会给他。”
秀莲嘴巴一咧,奸邪地笑了,说:“初九,好一招移花接木,想不到你小子恁聪明,竟然知道借刀杀人。”
没错,我就是在借刀杀人,利用二毛跟张德全的矛盾,达到自己的目的。
秀莲将这个消息告诉二毛,二毛为了报当初的毒打之仇,一定会去检举揭发。
到时候,张德全就傻眼了,整个公司将如大厦崩塌,功亏一篑。
他的楼已经盖起来好几栋了,第一期十二座楼,已经起了三座。
把这三座楼扒倒重建,张德全所有的家产全部会化作泡影。
到时候他会很缺钱,为了疏通关系,一定会哭着喊着来求我。
老子只可坐享其成,便能收获渔翁之利。
张哥,别怪兄弟心狠,是你自寻死路。
在二毛看来,秀莲把这一消息透漏给他,纯属偶然,完全没有预料。
那一天,二毛走半路上正好跟秀莲走个迎面,于是就问:“秀莲,你在初九哪儿过得好不好?”
秀莲说:“好着嘞,初九不但管俺吃,管俺喝,晚上还陪着俺睡觉嘞,舒服死个人。初九可比你强多了,人家是银枪小霸王,你就是个火柴棍,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二毛哑然失笑,因为秀莲的话是在侮辱他,中看不中用。
他说:“你吹吧,杨初九晚上跟你睡,人家红霞能乐意?我咋光听见红霞喊炕,没听你秀莲喊过炕?”
秀莲说:“那是俺懒得喊,嫌累。老娘要是喊啊,能比红霞仨嗓门还高。”
二毛说:“扯淡!别做梦了,初九根本看不上你。还是回家找张德全吧。”
秀莲说:“不去了,张德全早晚完蛋。”
“为啥?”
“那老小子不实在,盖楼用小号钢筋,还用减了标号的水泥,这要是有人告他,他就完了。跟这样的人过,不踏实。他坐牢了,老娘就守寡了。”
一句话不要紧,二毛的心里就是一喜……张德全,你也有今天?
这天晚上回到家,二毛睡不着了。
秀莲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老子就可以一举搬到他。
二毛精地很,没有立刻去检举,第二天就戴上头套,找个专家,去了张德全的工地。
那个专家是内行,里外一瞅果然大吃一惊:“楼这样盖,遇到大地震就遭了,会死人的。”
二毛问:“你确定?”
“确定。这……就是所谓的豆腐渣工程。”
二毛点点头,就那么回去了。
又过三天,省里的规划局就收到一封匿名信,匿名信里的内容,正是揭发张德全偷工减料的事儿。
于是,省里的人来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突击检查。
张德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傻眼了。
一般情况下,省里突击检查都会通过市里,市里人会给他消息。
可这次省里的人根本没让市里知道,空降过来一支检测团队,当天就把张德全的工地给封了。
工地被封闭的当天,龙胜集团的人勃然大怒,立刻提出撤资。
张德全跟龙胜是合作伙伴,不过龙胜注资拿的只是干股,这块地上真正的法人代表是张德全本人。
钢筋跟水泥是他安排人采购的,发票上也有他本人的亲笔签字,人家龙胜一口咬死,没有任何责任,所有的责任必须有张德全一人承担。
这座楼投资七个亿,龙胜那边注资三亿。江老婆儿是五千万,还有卖期房的钱,加上那些小股东,本来是绰绰有余,这下好,全砸里面了。
账面上的钱足够龙胜的,于是龙胜把资金全部撤走了。
张德全知道在劫难逃,当天就跑了,不知去向。
所有的业主开始闹事,把城建局的门给围堵,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张德全一走就是半个月,都要吓死了,根本不知道咋办。
最后脑子一闪,忽然想起了我,我成为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那一天,我正在工厂的办公室喝茶,老张破门而入,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他苦苦哀求,痛哭流涕:“初九兄弟,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