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抢光了,公苍蝇公蚊子都难找,哪儿还有现成的男人?不行,杨初九你赔,一定赔俺的男人!”
我说:“嫂,那我放开你,你别再砸我了,行不行?”
刘媒婆说:“不行,放开老娘,我还砸你的玻璃。”
我说:“你要是再砸,我就把你送派出所,关你的板房。”
刘媒婆只好说:“行,那俺不砸了,你帮俺再找个男人。”
“行,找男人以后,该干啥,知道不?”
“成亲。”
“成亲以后嘞?”
“入洞房。”
“入洞房了,该干啥?”
“知道,解下他的裤子。”
“解下裤子以后嘞?”
“把他裤衩上的松紧绳弄下来,做把弹弓,用弹弓打你家玻璃。”
卧槽!这娘们还成狗皮膏药了,粘上了俺家的玻璃窗。
乡里乡亲的,我也没难为她,还是让保安把她放了,最后家里的玻璃窗换上了防弹的,加派了保安巡逻,玻璃窗才幸免于难。
刘媒婆跟我闹了很久,这年春天,工厂又来一批新工人,我找了一个跟她年龄相当的光棍汉配成对,女人才不闹了。
四哥的婚事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在以后的日子,他跟秀莲很快乐,也一直呆在仙台山,从没有回去过磨盘岭。
他在磨盘岭啥也没有了,只剩一块破旧的宅基地,还有几亩薄田。
宅基地一直保留着,那几亩薄田,暂时送给密蓉嫂耕种。
或许哪天四哥真的老死,骨灰送回到磨盘岭,才能真正回家吧。
也可能他不回家了,将来会埋在仙台山,因为根已经扎在了这儿。
处理完四哥的事儿,接下来是晓晓。
晓晓的婚事同样让我跟香菱纠结。
因为晓晓跟老四一样腼腆,矜持,软弱。
初来乍到,他做任何事儿都是小心翼翼,而且见到女人就脸红。
他只是跟香菱在一块的时候话多,一口一个姐叫着。
目前,香菱是学校的正校长,晓晓是副校长。村子里很多女人都往小学校跑,跟大男孩套近乎,可晓晓一个也看不上。
直到现在,他喜欢的仍旧是香菱。
这让香菱很为难。
晚上,钻被窝里,香菱说:“初九,晓晓还是喜欢俺,咋办?”
我说:“喜欢就喜欢呗。”
女人问:“你不吃醋?”
我一边看书一边说:“吃个毛毛醋?你那么漂亮,没人喜欢才是怪事嘞。”
“你就不怕晓晓把俺拐跑了?”
我说:“要拐早拐走了,也等不到现在,在磨盘岭小学,你俩可一起工作了三年,三年的时间,你的心一直在我这儿,我还怕个屁!”
香菱噗嗤一笑,两只手在我肚子上捞啊捞,也在我胸口上磨啊磨:“那如果俺真喜欢他咋办?人家可年轻,长得也帅,是个小白脸。”
我说:“嘿嘿,那你就跟他走呗,你前面走,后面红霞就回家,翠花也就回来了,我一点也不孤单。”
香菱一听恼了,抬手抓我胸肌一下,使劲拧,弄得我呲牙咧嘴:“敢?这个家是俺的,炕是俺的,你也是俺的,你在外面跟她们咋着俺不管,进这个家门就不行!!”
我放下书本,一下将香菱抱怀里,说:“我杨初九有自信,晓晓的魅力怎么能跟本老公比?我压不死他!他也就脸蛋好看点,敢比我长得帅,改天一定毁他的容!”
香菱说:“瞧你能嘞?俺当然不会喜欢他,你才是俺的乖老公,小亲亲,小甜甜……。”
我说:“牙碜,肉麻,这次回来,你可比五年前温柔多了。”
香菱说:“能不温柔吗?要不然你就被别的女人拐跑了,俺知道,有一大批女人都眼巴巴瞅着咱俩离婚,散伙,她们好趁虚而入,抢俺的男人,住俺的房,花俺的钱,打俺的娃,俺才不会让他们得逞嘞……。”
香菱变了,真的变了,成熟了,稳重了,更知道疼男人了。
生活的磨砺让女人一点点成长,终于把一个野蛮的山村丫头,蜕变成为了成熟老练的少妇。
她知道男人的好,知道家庭的重要,知道一家人在一块比啥都强。
钱多钱少不是问题,吃苦受累不是问题,只要一家人在一块,平平安安,就是幸福。
她要把这种幸福尽量保持,越久越好,保持到年老,头发掉光,儿孙满堂,最后带进棺材里。
我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嘞。”
香菱说:“明天俺就跟晓晓找个好对象,赶紧让他成个家,对俺也就不思不想了。初九,你看谁跟他合适?”
我说:“晓晓是你弟,他的婚事你做主,鸡毛蒜皮的事儿,别打扰本董事长,没工夫。”
香菱抱着我的身子,眼睛一个劲地眨巴,脸蛋也贴啊贴。忽然,女人眼睛一亮:“不如……把陶花嫁给他?”
我一听,打个冷战,不知道为啥,心狠狠疼了一下,跟针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