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喇叭里唱的不再是《朝阳沟》,也不再是《抬花轿》,而是换成了外国人的婚礼舞曲。
“洞洞洞洞大呀!棒棒棒棒大!洞洞大,棒棒大!炕!炕!炕!光!光!光!”
张进宝跟巧燕都是留过学的,早就接受了西方的思想,据听说张进宝还信了洋教,典礼的时候也不忘跟圣母祝告。
小宁也信洋教,不过她信的洋教跟张进宝不一样,小宁信的洋教那个头,是张进宝那个洋教里圣母的儿子。
这下好,俩洋教掺和到一块,只请一个牧师就行了,另一个省了。
总的来说,这次婚礼办得差不多,欢天喜地。
作为丈母娘,江老婆儿也赶到了婚礼现场,但是巧燕没有跟老娘说话,因为她还在生气。
江老婆儿也不怪,砸下两百万礼金,一边吃席去了,不知道脸红,还真把自己当丈母娘了。
作为老公爹,张德胜也亲自到场,这是儿子张进宝第二次结婚,没他不行。
可张进宝同样没搭理爹老子,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张德胜同样摔了两百万礼金,说:“进宝,这次成亲以后,回家住吧。”
张进宝摇摇头,怒道:“不回!你别管!”
张德胜说:“父子有那么大的仇?”
张进宝甩他一句:“上次欺负陶花,这次我害怕巧燕也被欺负,先说好,这是给我娶媳妇,不是给你娶媳妇!”
张德胜一听,老脸就红到了耳朵根。
不是儿子揭他的短处,主要老公爹太不是东西,整天惦记儿媳妇。
张进宝担心巧燕跟上次的陶花一样会吃亏。
她觉得,陶花跟他离婚,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个流氓老公爹。
不是老公爹那晚调戏,陶花或许就不会走。
张德胜羞地无地自容,拄着文明棍想离开,可是却被江老婆儿拦住了。
江老婆儿说:“亲家,你别走,一块聊聊呗。”
张德胜没办法,就跟江老婆儿坐在了一张席上。
目前,他俩成为了最要好的亲家,这边的儿子嫁给了那边的闺女,亲家见亲家,两眼泪哗哗。
关系当然比从前更加亲密了。
江老婆儿说:“亲家公啊,咱俩现在成一家人了,真好!”
张德胜说:“惭愧,惭愧,可惜儿子跟我离心离德。”
江老婆儿说:“闺女也跟我离心离德。”
“为啥会这样?闺女不是咱闺女,儿子也不是咱儿子?白白给杨初九忙活一场。”
江老婆儿说:“这都怪杨初九,不是这小王八蛋,儿女也不会跟咱们闹翻。想办法,教训他一顿。”
张德胜问:“咋教训?咱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江老婆儿说“那就联合起来,整垮他,夺走他的财产,让他变成穷光蛋。”
“咋联合?”
“跟他赌家产,一局定输赢!‘
“咋着赌?”
“听说你购买了杨初九一块地,就是仙台山卧虎岭北面那三百亩地。”
“是。”
“那咱俩就一起投资,盖房子,你投资五十个亿,我投资十个亿,全部家产弄一块,是六十个亿。六十个亿,一定会把杨初九打得人仰马翻!”
张德胜没听明白,问:“盖房子就能把杨初九打赢?怎么可能?”
江老婆儿呵呵一笑:“咱俩一起跟他下战书,签生死状。
这边他修路,那边咱俩盖房子。
比的是速度跟时间,谁先竣工,谁就是赢家,谁最后完工,谁就是输家。
输家要让出自己所有的家产给赢家,从此以后退出仙台山的商场,再也不准出头。”
张德胜愕然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跟我赌家产。
不过江老婆儿的办法不愧是解决两家矛盾最好的办法。
赌家产,一旦赢了,商场上就再也看不到杨初九了,免得这小子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碍眼。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拼斗内力不如一招制敌。
两个老家伙要跟我进行大决战了,长久的仇恨将他俩压得喘不过气来,火山终于要爆发。
两个人在雅间里定计,外面的我根本不知道,还在屁颠颠给他俩的儿女做司仪。
“婚礼进行第一项,新郎新娘就位喽——!”
“婚礼进行第二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嘞,在哪儿?江伯母,张大哥,照全家相了!”
张德胜跟江老婆儿终于从酒宴上站起来,上去了婚礼站台。
全家相照完:“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两口子上炕!!”
“哗——!”下面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小宁跟巧燕的脸全都红了,俩女孩一起骂:“初九哥你……不正经!”
我抬手打自己嘴巴一下,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哥嘴贱了,不该这样说妹子,婚礼完毕!鸣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所有的炮声一起响起,礼花弹乱飞,两响炮也乱飞。
两对新人全部被送进洞房,然后所有客人开喝,喝了个昏天黑地。
今晚,我也喝多了,被香菱搀扶回去的。
张德胜跟江老婆儿都没走,住在仙台山的酒店里。
这一晚,他俩拟定了一份合同,已经准备好跟我拼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