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瞧唱嘞,还是赶会嘞?用不着这么张扬吧?”
江伯母没有对儿子生气,毕竟年轻人火力大,想当初,死鬼男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俩也不比现在的儿子跟儿媳妇劲头小。
听了老娘的话,江百岸就尴尬地不行,知道跟小丽在一块失态了,动静有点大。
“那个……妈,对不起,我俩……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你不知道,在仙台山,晚上全村的人都喊,我跟小丽的动静算小的,跟杨初九和香菱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不知道那两口子,鼓捣起来才叫一个声音大,好比牛吼驴鸣,万头雄狮一起怒吼,半个仙台山都跟着颤抖……。”江百岸只能跟老娘慢慢解释。
江伯母摆摆手:“杨初九跟香菱咋鼓捣,我不管,也管不着,他们又不是在我家,不碍我的事儿,关键是你跟小丽。
进屋跟她说说,降低分贝,别影响邻居休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不道德的。
还有就是,孩子在下面听着嘞,小芳大了,长耳朵了,你俩不讲体面,对孩子的健康也不好,不能摧残祖国的花朵。”
江百岸不敢跟老娘犟嘴,只能点头哈腰:“是是是,妈教训得对,不算上纲上线,我俩一定注意,儿子现在进屋子,用鞭子抽她,再不行就把她捆起来……滴蜡。”
“嗯,早点休息,别折腾太晚,那种事儿伤身体嘞,跟水井一样,掏干就废了,以后想喝水也没地方取了,要懂得保存实力,循序渐进。”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可怜天下父母心,江百岸知道娘是为他好。
于是,将母亲送走,关上门,回到了炕上。
小丽噗嗤一乐,问:“你娘说啥了?”
“娘说了,咱俩的声音太大,影响她休息了,小丽,咱小点声行不行?孩子也长耳朵了。”江百岸只好将娘的话学给媳妇听。
哪知道小丽一听恼了,怒道:“她管的事儿还不少?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也掺和,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小丽,别管咋说,咱俩小点事儿?算我求你了!”江百岸怕老婆,不敢得罪小丽。
“行,瞧你的面子,俺小点事儿,不让叫就不叫呗,有啥了不起的?”
女人说着,将一条手巾叼嘴巴上,等于堵上了发音的通道。
接下来,他俩果然声音小了很多,不再有嚎叫声从窗户口传出。
叫声是小了,可鼓捣声却更大了。
江伯母在下面,原来是茶杯跟着茶壶晃荡,半个小时后,整个茶几也跟着晃荡。
书架子跟写字台都吱吱哇哇移动了位置,二十九寸的大彩电在电视柜里差点掉地上砸散架。
这一下江伯母更生气了,不由怒发冲冠:“你个死狐狸精!越说还越带劲了?分明没把本婆婆的话当回事儿,完全当作了耳旁风,跟我较劲是不是?这个家想住就住,不想住立马滚蛋!”
江伯母不得不再次起床,顺手抄起厨房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上去了楼。
再次来到儿子跟儿媳的房门口,她不客气了,直接砸门,咣!咣!咣!
“死狐狸精,你给我出来!还要不要脸?知道不知道羞耻?小笔燕子嘞!把我的话当放屁啊?”咣!咣!咣!
砸门的声音很大,江百岸跟小丽在屋子里几乎一起吓得阳……痿。
“咋了?你娘这是咋了?是不是吃错药了?”小丽赶紧问。
“不知道,赶紧起来,瞅瞅老太太咋了?”江百岸不得不再次穿衣服。
小丽也赶紧穿衣服。
衣服穿好,门打开,江老婆儿举着擀面杖跟孙猴子差不多,嗖地跳进了屋子中间。
她大喝一声:“哪儿来的妖孽?你个不知道丢人伤脸的小笔燕子,整天缠着俺儿子,马上给我滚,滚回你的仙台山去。一刻也不准停留!”
小丽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问:“你骂谁?”
“谁折腾俺儿子我骂谁?骂的就是你。”
“你凭啥骂我?”
“就凭我是你婆,就凭我是百岸的老娘,从前不孝顺也就算了,回到家也折腾人,弄得老娘没法休息,知道不知道我睡眠少?常常失眠?你回来就没按好心,想折腾死我,好立刻接受财产对不对?放心,一个子我也不会留给你!”
小丽一听噗嗤笑了,说:“你个老巫婆,为啥睡眠少?还不是整天想着咋害人?你睡不着是你的事儿,俺又没不让你睡?你的财产俺不要,有本事死了全带棺材里去,姑奶奶才不稀罕嘞!”
“你骂我啥?老巫婆?江百岸你听见没有?她骂你老娘,今天你要是不抽死她,就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活了!”江老婆儿竟然挑唆儿子,跟小丽动手。
江百岸才舍不得打小丽呢,眼瞅着战争一触即发,他只能劝:“娘,你消消气行不行?大过年的,别动不动就死,我跟小丽都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江老婆儿怒道:“她就是故意的,想气死我,嫌我命长。”
小丽冷冷一笑:“对,姑奶奶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跟张德胜联合起来害初九,就是要折腾你,折腾死你算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