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墨魂的人。
沈渠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看了慕容歌一眼:“娘娘到这时候还称呼君上为墨将军,有点生疏吧?让君上听见了,娘娘又该没有好果子吃喽!”
这捣蛋的老家伙!
慕容歌忍住没骂出口,但很显然,沈渠的确是墨魂的人。
要不然那次在戚国公府,他也不可能那么巧的赶上帮忙。
那时候他们素未平生,半点交情也谈不上呢。
而且今天…想必也是墨魂吩咐他来的。
事情了解到这个程度,便也没有什么再问,慕容歌顿了一下,最后朝沈渠展颜一笑:“沈大人好眼光。以后,您的千金一定会和家兄幸福美满一辈子的!”
“承娘娘吉言。”沈渠粗犷的眉眼舒展开来。
——
慕容锦的婚事,慕容府并没有打算简办。
慕容府上下儿女成群,能好好成婚的,却没有两个。
慕容华、慕容熙不用说了,一个早死,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嫁出去了!慕容覃、慕容筝也不必说,一个已经被悄悄的送走,另一个在等待被悄悄送走当中!至于慕容歌,出嫁的时候情况复杂,排场虽大,却并不喜庆。
剩下的慕容素,似乎一点也没有要成亲的打算。
也就只有慕容锦,能够让阖府上下跟着热闹一番了。
慕容复这边也没什么反对的,实在是他最近够倒霉,有关慕容府的流言压得住这边压不住那边,全京城的人都在看他慕容复的笑话,皇上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依赖和信任他了,慕容复一个头两个大,心想着用喜事冲一冲霉运也好。
他却不知道,他的霉运是早就注定好的。
从他抛弃慕容歌母女开始,从他宠信大夫人开始,从他不将张氏的死放在眼里开始…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往日去参加别人家的婚宴,无一不是宾客如云,礼品堆积如山。
今儿终于轮到了自己家,慕容歌看着那些挂着笑容,不管开心不开心,愿意不愿意,却不能不来府上做客的权贵们,心头不自觉的爬上冷意。
他们是来参加婚宴的,还是来看热闹?
以慕容歌现在的身份,自然不用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宾客。
她只坐在雍容华贵的贵妃椅上,接受他们的请安和行礼。
整整两个时辰,宾客都络绎不绝,终于到齐以后,桂嬷嬷才将老夫人搀扶了上来。没办法,老夫人体力不行,来早了她是坐不了太长时间的。
而沈淑娴和慕容锦进来后,第一个便是要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说什么也要等到那时候。
慕容歌起身下走几步,搀住老夫人的手臂。
老夫人皱眉嗔怪道:“不行不行,你已经是娘娘,祖母承受不起的。”
慕容歌不为所动:“祖母就是祖母,不管歌儿是娘娘还是皇后,孝敬祖母都是歌儿的本分。”
听她这般说,厅里的宾客无一不发出赞叹和赞美,仿佛慕容歌就是山巅的仙女儿,什么都好。
慕容歌但笑不语,视线在几家熟面孔当中扫过。
詹事府、永安侯府、都御史府,几个府上的女眷们也看着她,笑容浅浅,仿佛大家从无芥蒂。慕容歌只扫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转而看到了盛装而来的安国夫人、蒋夫人、以及蒋沁、蒋旭、谭书容、窦以彤等小辈。
看来大家都来了啊!
这样也好,她就不用一个个的去拜见了。
待会儿慕容锦拜过天地之后,她便可以好好的和这些姐妹聚一聚。
老夫人坐了下来,却见慕容歌望着远处嘴角弯弯,不由打趣道:“瞧瞧,都快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贪玩呢?”
慕容歌转头嗔了老夫人一眼:“祖母就喜欢打趣我。”
刚说两句话,礼官就宣布吉时到了。
慕容锦身穿大红蟒袍喜服,一步一步走过来,在老夫人面前跪下:“孙,慕容锦,拜谢祖母!”
老夫人满目的和蔼:“去吧,去接新娘子,别误了吉时。”
慕容锦连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慕容歌脸上。慕容歌接过一个锦盒,递到慕容锦眼前:“二哥,这是我给二嫂的礼物,你带去吧!我给的可是好东西,想必二嫂见了,立马就跟你回来了!”
“这丫头,怎么就一点都不害臊!”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下面的宾客,却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只有安国夫人几个,掩面露出真诚的笑意,不似在附和,而是真心诚意的,觉得慕容歌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