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皮肤。
往常我们亲密时,都是在夜晚,灯光非常朦胧,彼此看不清楚,偶尔白天,窗帘也拉着,光线很昏暗,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他看不清楚我,不会觉得这么尴尬羞赧。
但此时正是阳光最好的午后,白炽灯亮得刺目,我一丝不挂,他一览无余,我忽然觉得浑身都滚烫,皮肤渐渐蒙上一层粉红,还有细微渗出的汗珠,蒋华东擦拭我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到最后变得时轻时重,我忍住不敢出声,他似乎出的汗比我还要多,尤其在将澡巾下移到小腹和大腿时,他的动作倏然顿住,将澡巾扔进水内,站起身背对我,声音嘶哑说,“自己来。”
我哦了一声,飞快的擦拭冲洗后,从浴缸内站起来,他拿出一套新病服,背对我递到我手上,我接过穿上,对他背影说已经好了,他这才转过身,呼吸有些急促,一把将我彻扯过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低头狠狠吻住我,这一次他吻得非常缠绵,每一下都抵着我咽喉,在那种又难受又刺激的感觉中,我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吻过后,唇贴在我眼睛上,语气有些遗憾说,“等你出院,好好补偿我这段时间的清心寡欲。”
果然又是这件事,刚才就看他不对劲。
我将脸移开,躲避他滚烫的唇,“古桦说你只有过林淑培和我,可你刚才说露馅了!你说这段时间,那么遇到我之前,一直是谁帮你解决?不要找借口骗我,我不是不知道你和林淑培已经分居很久。”
他挑了挑眉毛,“并没有人帮我。我第一夜对你说的话,就是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女人。”
“男人的话,没有几分可信。”
我推搡着他,脚下忽然一滑,反而朝前更加亲密的贴住他,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稳稳将我接住,“投怀送抱的招数这样俗,可偏偏我就是很喜欢。”
他将我打横抱起,缓慢走出浴室,喉咙中发出闷闷的笑意,“对于男人而言,也许生理方面的需求比感情更重要,男人都有本质上的劣根性,和金钱权势的拥有程度成正比,但我不是。如果我不够自律,打拼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不知道欠了多少风/流债。我不愿让自己成为一个只知道纵情享乐的男人,美色是男人大忌,我如果爱这个女人,我才会碰她,碰了之后,我便一定负责到底。我可以保证我的感情在几十年以后依然如一。”
他说完在我脖颈处吻了吻,“所以我不喜欢听你说任何质疑我的话,我这样的人动一次心,非常困难,你要珍惜,懂吗。”
他傲娇的样子,让我忽然觉得很想笑,我用手指戳着他刚硬坚毅的脸颊,“就没有人送你女人吗。”
“自然有。”蒋华东说起这些仿佛非常得意,“给我送女人的车载斗量,他们大多有求于我,知道我不缺钱,也不缺人脉,便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讨好巴结我,起初他们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几乎全部在我这里碰过钉子,后来我通过古桦透露给他们,我并不喜欢那些庸俗直白目的性太强的女人,需要钱我可以给,但不要妄图以别有用心的方式博得我的好感。他们才放弃,让我清静到现在。”
他今天和我说的话是最多的一次,他比较沉默寡言,很多时候对待下属都是一个眼神便要求对方领悟,可他似乎很喜欢我这样直白吃醋的样子,才愿意耐着性子解释这么多给我听。
以往我的确太过冷静自持,他也许会觉得我不够喜欢他,心里装着旁人,在左右摇摆,我现在希望将我全部的感情暴露给他,让他清楚,我错过了很多,也许是另外一条比跟着他更加光明的路,但我愿意为了他放弃。
我不愿再将自己藏起来,我要像程敏和薛茜妤那样,光明正大的爱着他,身份又如何,这世上的爱情,从没有完全的对错,只要他牵住的那个人是我,别人的眼光其实并算不得什么。
古桦再次在门外来催促,透过单面的玻璃窗,我看到病房外室的会客厅内,已经有个男人坐在那里等候,背对着我的方向,蒋华东轻轻用唇贴了贴我的额头,“等你这几日过去,我们就生女儿。听下属们私下提到过,女人生理期后,非常容易受孕,是这样吗。”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神色却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气得不知骂什么好,又气又恼的狠狠推了他一下,他愉悦的笑着,懒懒的朝前走,从门内出去,便闪身进了会客厅。
我站在那里从玻璃内看着,薛厅长见到蒋华东后,非常客气的站起身,和他握了手,倒不像一个身份贵重的长辈,反而像耳提命面的下属。
相反蒋华东脸上的表情非常冷淡,颇有几分意兴阑珊之感,他坐下后,自顾自点了根烟,薛厅长不知在说什么,蒋华东的唇始终在吸烟时在会张开,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薛厅长忽然看向站在对面的古桦,说了句什么,古桦垂眸征求蒋华东的意思,他只是点了一下头,大约半分钟,古桦打开门看着我说,“薛小姐,蒋总让我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