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月前在酒店受到的侮辱,心里就难受。恐怕赵芳菲太把她当回事了。
“你要明白,女人天生是有那个资本的。”赵芳菲在她耳边低语两句。
阮棉看着她,眼底的光支离破碎,低声呐呐的说道:“我就那么下贱吗?”
赵芳菲没有说话,拉着她出去,喊了司机把她送出去。
外面刮风下雨的,就算是盛夏的季节,也冻得阮棉哆嗦了一下。
赵芳菲讥讽的看着她,“我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你想高贵到哪里去。今天办不成这件事情,就别回来了。”
想到当年自己所受到的白眼与侮辱,再看看阮棉那副干净又无辜的模样,就想让人将她推进泥潭。赵芳菲握着手,看着车子远去,她就不信阮棉能远离北城这个肮脏的圈子,谁都逃不过被蹂躏的命运。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轰隆隆的雷声不断响着,一道闪电照亮了车子,车窗上印出阮棉苍白的脸色。
她闭着眼睛,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阮棉,这一天不过是提前了对吗?
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你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阮棉满脑子都是爸爸病弱的面容,还有妈妈哀求的眼神。她能怎么办呢,只能屈从。早晚有一天,她能变得足够强大,挣脱这个泥潭。
“小姐,我上不去了。”司机在前面低声说道。
再往前是陆家的私人领地,没有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阮棉下了车,一开门冰冷的雨水就扑到了身上。她单薄的衣裙一瞬间被打湿,阮棉抱紧自己迎着风雨往前走。
陆沉渊接到约瑟夫报告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约瑟夫惆怅了半晌,还是没多说。他以为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先生会对这个小姑娘有那么一丝的心软,没想到一把伞都不给她松。
半个小时后,阮棉出现在了陆沉渊的视线中。
鹅黄色的长裙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她的脸那样的苍白,在风雨中有种莫名的清冷动人。
陆沉渊可有可无的想着,这张脸再过两年,只怕能教人惊艳了。
他抚摸着右手的手腕,垂下了眼眸,遮盖了一瞬间涌现的yu望。
“打扰了。”阮棉浑身淌着水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牙关都在打颤。
约瑟夫叹了口气,“上去吧,先生在卧室。”
这么晚冒着风雨而来,必定是有急事的。想从先生哪里得到什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约瑟夫毕竟跟阮棉相处了一个月,多多少少有点感情。
他忍不住拉住了阮棉,提醒她,“小姐,月余前记得先生给你的提醒吗?”
阮棉轻轻点头,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陆先生要她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一无所有的低贱身份。
她挣脱开约瑟夫的手,往前走。在地板上留下的水渍,蜿蜒的像是阮棉难以掌控的命运。
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