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他刚才为我倒的饮料,忽然觉得宋清译虽然在讲笑话,但实际上已经表明的自己的观点。
我的眸子微微一动,转头去看他,果真宋清译就是宋清译,多年来依然未变,那个沉着儒雅而才思敏捷的他!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把目光挪向我,这一眼让我想到了高三那年的辩论会,我们学校每年都会举办辩论会,宋清译的巧舌如簧总带领他们班年年获第一。
这也是让我挺骄傲的事,每每在李兆面前提起,他都很不屑的说,那是他没参加的缘故。
我至今已经忘了高三那年的辩题是什么,只记得那次我和反方争得面红耳赤,就差撸袖子上去干了。
正好宋清译来找我,倚在教室后门含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观战,就在我差点被反方堵得说不上话时,一直站在后门的他突然不轻不重的飘来一句。
就是那句话,让我们的争论到了终点!我至今依然记得反方那个小伙子,有些结巴的指着宋清译:“你,你,你不是他们班的,不带帮忙...”
“傻子,他是宋学长...”
然后他的话在一群女生的鄙视中淹没了...
......
我本来不打算多嘴,可突然想到那件事,突然来了兴致,便也开了口。
“可能若菲在国外待多了,看多了别国的案例,对本国的国情有些陌生了吧?
在没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的时候,房价很难大幅度下降,中国有句古话叫安家立业,房子对中国人来说是一辈子追求的根,有房才有家,所以说房子是一个家庭必不可少的配备,但是如果真的没有房子,也不至于饿死大街。
所以正因为房子这样的特性,便成了一个很好的经济增长点,我们总不可能去抄空气,抄大米,因为没有空气和食物就真的会危及生命。
不过,那是不是房价不会降?显然不是,因为除了增量还有存量,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即使不给太多土地了,房子也完全够住了,甚至远远富裕了。只是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大家不知道现在建了多少房子而已。巴菲特说了只有潮水褪去才知道谁没穿裤衩,现在就是等人口减少了,才知道有多少空房出来。再加上势在必行的房产税,必然让存量房产生大量成本,一旦存量房大批抛售到市场上,土地供给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这一切都要看政策的风往哪吹,我不敢说大话,反正往近了看,五年内不可能有大波动。”
这时很多人也觉得有道理,实际上我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觉得有道理,因为今天这场饭局,我是甲方,他们当然会充分给我面子,只是宋清译看我的眼神中透着股清亮。
但是他们这举动就直接打脸夏若菲,后半段饭,导致她都没怎么说话。
下午我准备离开科信的时候,在门口被夏若菲叫住,她说要找我聊聊,我没拒绝,让她上车。
我把车子开到一处阴凉地,问她要聊什么?虽然我心底清楚。
但没想到她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唐婉,你都结过婚了,还来骚扰宋清译干嘛?他本来这几年已经慢慢把你忘了,不再提起你,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祸害,当初宋清译就不应该理会你!
你现在还跑来跟他一起工作,你要脸吗?你有什么资格再来找他?你觉得这样对他不残忍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你六年前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你难道还想让他这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吗?”
我单手扶着方向盘,安静的听她咆哮,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方向盘上,包含了我所有的隐忍!
夏若菲,这几年来藏得到底有多苦,曾经那个弱不禁风的文静女孩,连脏话都不会讲一个字的她,居然仿佛一夜之间也会为了男人彻底疯狂!
突然之间我很讨厌她,并不是因为她对我的这些谩骂,而是想到那个早上,她骗我的话,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如果那时她没有骗我和宋清译在一起,我不会对人生失去信心,或许在去找李兆时,我会守住底线,不会看着自己堕落下去。
可就因为她的一句气话,让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走到今天,连怎么收手我都不知道。
良久,我转过头问她:“说完了吗?说完轮到我说了吧?
首先,我来这里是代表富润和科信合作,并不是我极力争取来担任这份工作,而是被安排来的,
其次,我和宋清译共事除了谈工作没有半分逾越,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不要脸?
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