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好害怕,一直流好多血。比13岁那年的血还可怕。肚子好痛,比以前还痛。我写不下去了,我要打电话给夕洲了。
——医生说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可她死了。为什么要用她呢,因为我一直以为我以后怀小宝宝肯定是小女孩。我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因为好多人,哎,又不想写了。
——夕洲跟我说,他喜欢我,可我心里为什么蹦出来的是陆哥的脸呢。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说我叫邵嘉树,不是邵和玲。我知道,是陆离。他来找我了。他为什么要找我呢,就不能当我死了吗?
——他吻了我。这是他第一次吻我,可是我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呢?他今年三十岁了,看上去有些胡渣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眼里的痛苦。他很恨我,为什么恨我?
——我好想他。
——我好想他。
——七夕节这一天,原来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真的很巧。他送给我一束蓝色妖姬,我记得我们在江丰市第一次见面,他向我买了一束然后就丢掉了。还将我之前留在家里的那条黄色裙子寄给了我,他知道我最喜欢这条裙子。我看到马路对面的陆离了,他背对着我离开的背影我好难受。我想,我还是一直爱着他的吧。
——在地铁站碰到阿楚了,他说今晚他们就要走了。我内心很挣扎,他们回去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或者说不经常回来了吧。我要见不到陆哥了吗?天哪,这感觉太难受了。不行,我要去见他!他是我的陆哥,是我爱了那么久的人,我好舍不得他。我会等他回来。然后我要将18岁时打算要和他说的,一并说给他听。
陆离看完了这些纸条,泣不成声。
那天,他为什么就没有跳下船去抱一抱她,那天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裙站在码头笑着和她挥手告别,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邵嘉树笑,是她在这个世上留给他最后的记忆。
“嘉树,我回来了。可你呢,你怎么就没回来?”
陆离只带走了那条长裙和铁盒子。
锁门之前,他深深看了房间一眼,这间邵嘉树住了两年的房子,将永远被锁上。
霍夕洲将他重新送到了码头,他毫不意外陆离只拿了这些东西,他说:“嘉树那间公寓,我会永远给她留着,没准哪天她回来了,还有个落脚处。”
陆离沉默了会,对着霍夕洲伸出了手,“谢谢你这两年对她的照顾。”
两只大手紧紧握着,眼里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坚定。
陆离下车,慢慢走向已经响起号角声的货轮,船长已经在催陆离了。
突然想起什么,霍夕洲打开车门唤住了他,“嘿,我有空能去看嘉树吗?”
陆离回头,嘴角勾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声音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行,但不要太频繁,我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