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猫这个事情,瞒不过,其实也可以解释,人是多变的,谁能保证讨厌的东西就一辈子讨厌,喜欢的东西就一辈子喜欢?
江陵弯着月牙一般的眼睛,目光却如同洞悉一切般,看着江浸月。
“不止这些,比如,我的妹妹为何性情大变,当院众人腰斩了绿梅,明明才气四溢绣工精绝,却十指不沾,一窍不通。”
简单点来说,二十一世纪的江浸月,和荣坤的江浸月,根本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江浸月敢爱敢恨,睚眦必报,而原主软糯心善,温柔有才。
江陵自小跟原主相处的最好,不像是老夫人多年不得亲近原主,所以只要说两句话,就能从中听出差异来,也能怀疑出点什么。
“最主要的是,我那日大漠归来,从你眼里,看见了陌生。”
一个至亲的妹妹,就算是生气愤怒,也不该在那一瞬间,露出那样茫然又陌生的眼神。
江浸月眨眨眼。
亲疏这种东西,相处时间长了,摸清规律后总能靠个一二,可江陵从大漠回来的那一天,确实是江浸月第一次见到人,进门的时候甚至把大熊错认了,也难怪江陵会怀疑。
江陵搁下了酒杯,一阵微风吹过,酒香四溢。
江浸月说不出话来,垂眼盯着面前的一桌酒菜。
老夫人那里,江浸月可以用胎记自证身份,老夫人就算再怀疑,也想不出什么,只当以前就没了解过这个孩子。
可眼前这个人不同,胎记位置长的尴尬,别说江浸月能不能露出来给江陵看,就算是江陵,也未必知道,原主有没有这个胎记。
况且,还是曾经这么了解的人。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
不管江陵怀疑到了什么程度,又知道了什么,最后的关键,还是取决于江陵的处理态度。
是势必要撕破脸揭穿身份,还是只当不知道,抓着她一个莫须有的把柄...
江陵突然从对面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江浸月的身边。
江浸月微微绷着身体,脑子一瞬间闪过,如果在这里动手,她有利还是江陵更厉害一些。
“怎么这么傻?”
江陵忽的伸手,揽过了江浸月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腰上。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辛苦,成长了很多,但是在哥哥这里,你不用藏着掖着。”
江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抚摸江浸月的头顶,温柔又安定。
“你瞒着所有人,装着以前的样子,累不累?就算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也没关系的,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这样装,你就是你,江浸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恨着什么样的人,爱着谁,你都是我的妹妹,明白吗?”
江浸月有些茫然,微微抬头,掀着眼帘看向江陵。
感动的同时,其实还有点懵。
江陵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江陵垂着眼睛,低着头,见江浸月抿着嘴,还是那一副紧绷的模样。
叹了一口气,江陵蹲了下来,以一种平视的角度,平和的看着江浸月。
“看过大夫了吗?”
“什么?”
江浸月没明白。
江陵宠溺的拍了一把江浸月的脑门,吓唬着她。
“还想瞒我?我都说我知道了,你从前的事情差不多都记不得的这个事情,看过大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