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到了晚上的 时候,水无忧才幽幽的转醒了过来,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灵淮坐在她床旁边的一把几凳之上。
水无忧像是想不起来 刚刚自己经历的事情,只是扶着头,缓缓的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叫了一声。
“大师兄。”
她才要坐起 来,这时也才看到庚桑子还有云泽竟是都在她的房间里。
眼见师傅的面色虽是仍旧如常,但是,她知道师傅这时候的心情很差,水无忧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便任着直觉的叫了一声。
“师傅。”
灵淮扶了扶她的身体,让她靠坐好了,才微微的冲她笑了笑,颜色和蔼的问她。
“可好一些了?”
“无忧,师父让我先带你回孟峰。”
“为什么?”
水无忧定了定神,转眼看向师傅,眼里有解不开的不舍,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唇,缓缓垂下了头。
“听话,无忧,师父在这里还有事情。”
灵淮又劝了一顺,见她面色里带着些惊惧的神色,又对她说道。
“我和云泽太子明日里选送你回去,听话。”
水无忧埋下头,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又是偷偷的看了看师傅,可是庚桑子并未看她,只是垂眸。
“好了,你安心的睡,大师兄晚上在外面给你守着。”
灵淮看她神色仍旧是恍惚,轻叹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云泽也不好多留,走到她的床前,并没有坐下,只是摊开了手在她的面前。
“这是龙宫里的定魂珠,你拿着,让它陪着你,你便不怕了。”
水无忧虚虚的靠着床榻,也没有接,神色微懒的才应了一句,她便看着师傅的背影稳步的走了出去。
庚桑子走到了门口,见灵淮手持着玄武稳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之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也并未和灵淮说话,只是眉头皱了一皱,染了些阴郁之色。
踏步走出去,月华之下,一条回廊蜿蜒在他的脚下,悠深的庭院中,轻声的就这么响着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晚里,这样的声音更显得夜色是那么的静谧。
“庚桑。”
在他的身后有个声音,紊乱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的脚步停驻在了那里,可是他并没有回头,似乎也无意回头,只是他的眉皱得更深了,不觉间,他的手指已然是握成了拳,他的面色仍然是风清月白的淡,只是薄薄的罩了层冷色,如霜,似冰。
“你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这声幽怨的声音,缓缓的随着那一股轻薄的风卷起的埃尘一起到了他的身前,然后又轻缓的散开,散在夜色里,再是什么也触不到,哪里也落不下的,就这么散尽。
“你当真如此狠心。”
见庚桑抬步向前,身后那个飘渺的身形忘情的向他的方向奔了过来,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又站住了。
她又怎么敢挨近了他,尤其是在白日里,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
是恨噬咬尽了她往日里的清宁,还是爱放纵了她的私欲让她想要用恨,让眼前的人记住她?
哪里有什么答案,她又怎么能够真的明白,自己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千年血灵芝虽是难得,可是,要取你的性命却也仅是我一念之间,你,好自珍重。”
现在不能动她,庚桑子也不想动她,因为,在他的意念里,并不值得他这样去做。
“呵呵。哈哈~~”
身后是肆意却又悲凉的笑声,庚桑子也不回头,稳步向前走去,那声音却是更加的尖厉。他哪知,那日分手之手,便是她的千年灾劫之期,虽然是修得了金仙之体,可是,就是因为她的心驰意遥,如果不是守着最后的一丝念想,她早已经灰飞烟灭。
如果,她真的灰飞烟灭了,他可会在意自己?
哪里会!
明明是知道,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她也仅能是涩苦的笑着,委身于皇宫,不过就是为了那一只千年血灵芝来补她的元气,却不意间让她看到了洛阳王唐非钰。
看穿他的前世,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为难他却是她不知不觉间做下了的事情,为什么要这般做,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只是感觉像是被心魔操纵。
眼泪片刻间就打湿了她的脸,可是,又有谁来怜惜她?
冷冷的天际里,冷月的光打在她的身上,也仅是孑然一身的冷清和寂寞,苦得让她想起了多少个日子里,她的心是怎么在苦涩的得不到里,消磨掉了往夕的风华。
她想要走近他,可是,又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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