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却没有急着去停车场。她不想让司爷看到她这样眼泪汪汪心碎难过的样子,她在电梯间的角落里站了,从手包里掏出面纸来擦脸。心里虽然还是很难过,可是却已经认清了现实。
正在这个时候手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来一看,居然是老妈的电话。仔细一想,老妈确实已经好些天没有来电话了。于是收拾了心情,接了电话:“喂,妈。”
“你怎么把那么多东西都寄回来了?是不是要回家来工作?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怎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老妈一如既往的爱唠叨。不过这么一说倒是让周悠然想起来自己上周把租的房子退掉的时候确实将许多不好携带的东西都打包寄回家了,算算时间,今天刚好能收到。难怪老妈要打电话过来。
于是给老妈解释说:“只是把多余的东西寄回去,没有打算要回家去。你没事就别瞎担心了,我在这边好着呢,主要是换了地方住,新添了不少东西,以前的旧东西扔了可惜,就寄回去了。那些东西你和我爸看着收拾吧。”
“是在给你收拾呢,你怎么把秋天的毛衣,冬天的棉袄全都寄回来了?马上就秋天了,你说你天凉了穿什么啊,从小只要一到换季降温就要感冒发烧……”周妈妈的语气很是关切,恨不能现在就乘飞机来给女儿送衣服。
周悠然这边鼻头一酸,却不敢哭,平复了一下心头的酸涩,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妈,你罗不罗嗦,都和你说了我都买新的了,那都是旧的,我不穿了。好了,先挂了,我上班呢,现在忙。”
周妈妈生怕女儿挂电话,急忙询问:“然然,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周悠然忍不住道:“中秋节都还没过呢,你问我过年?我现在哪里知道?”
“你姐姐,就是你二叔家的那个,今年要带男朋友回家,前几天就打电话回来了。你看你,现在也毕业了,能不能也试着找找?”周妈妈小心地试探。
周悠然闻言又忍不住想哭,男朋友?她现在哪里有资格去找,刚刚都被人给拒绝了,现在外面还有个灾星在等着她签协议。可是老妈那边又打电话问了,长这么大,印象中的老妈都很罗嗦,自己和她讲电话从来都不耐烦,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妈妈老了,开始操持儿女的婚事了。
想到这里,周悠然不由放柔了口气:“妈,这事现在不好说,要不等找到了再给你打电话吧。反正现在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周妈妈一听周悠然说话的口气很温顺,没有以往的不耐烦,觉得有戏:“丫头你是不是有人选了?那好,我和你爸就等你电话了。你快去忙工作吧,不说了。”
老妈那边挂了电话,周悠然这才收起了手机。也许是刚刚讲电话的时候忍得太难受,刚一收起手机,泪水就哗哗地流,记得小时候每次遇上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难题了往父母身后一躲就好,稍微大点了,觉得父母很罗嗦很多事,恨不能早早地离家,摆脱他们的管制。
而现在,一个人置身于这个冷冰冰的城市,悲伤失意的时候,有谁来替她挡风遮雨?天冷降温的时候,谁来给她送衣服,甚至是,谁会像父母那样的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只要把她当个人来看,给予她应有的尊重她就很感激了呢。
生活如此的狼狈,没事,她自己一个人扛。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扛。自己都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父母老了,还指望自己成为他们的依靠呢。周悠然想要自己坚强一点,像个穿着防弹衣的大尾巴狼那样的勇敢无畏,可是她的心里就是难受嘛。真的很难受,她不知道今天要是和司爷签了隐婚协议,今年过年该要如何向爸妈交代?
难道要给他们说他们的女儿在这座城市里苟且偷生,成了人家的暖床奴隶?
身体沿着冰冷的墙壁无力的滑下,曾经那么的骄傲,那么的充满希望,这一刻却尊严扫地,什么都没有了,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眼神,周悠然坐在墙角哭得像个泪人。
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胳膊。与此同时听到那个很熟悉也很讨厌的男人的声音说:“我早说过,他不会帮你的。”
周悠然使劲地甩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大声道:“你走开!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