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原本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让我叫他“救赎者”的肖奇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老去,枯败,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具近乎被吸干了血液的干尸颓然倒地。
而我眼前的人影拥有一个我十分熟悉的长相——我被催眠后进入幻境见到的那个递给我刀的男人。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再次刷新了我脆弱的三观。
被人从寄用的身体里面打出来,他并不慌张,相反的,他只是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光看着我。
“通灵师,”他附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的身体比他更具灵性,如果能够寄生在你的身体里,我会完成更多,更伟大的救赎。”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原本不应该有触感的一次接触,我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指尖的纹路。
他低头,嘴唇缓缓靠近,真实的湿濡感让我从呆愣中惊醒,我挣扎着想逃却只是我想而已。
我突然觉得我刚刚只扇他两个巴掌扇少了。尼玛,老子守身如玉二十二年,今天居然被一只鬼给强吻了,还是一只心理变态的鬼。
等我能动的时候,我抬手就想扇他巴掌,但我发现,原本在我眼前的人影消失不见了,而且,我的身体不再受我的意识控制。
好在我还能看得到,我看到任墨一脸神色纠结的看着我。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渐渐开始活动了,不,是开始攻击了,攻击对象很明显——坏了一只手的任墨。
其实我原本想骂任墨的,要不是他,我到现在还躺在精神病院的大床上,享受着悠哉又悠闲的日子。
但是从我看到任墨刚刚冲进房间来的时候低垂着左手的那一刻,我就十分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了。
其实任墨原本不该像现在这样被动的。
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还手,明明只要像刚才那样把他从我身体打出来就好了呀。
曲俊成有心来帮忙,但是他被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的干尸拖住了。
我听到曲俊成撕心裂肺的怒吼:“白彻!你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熄火!”
白彻则转而指责任墨:“你是不是傻了?有白烟的冥灵在,颜苏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大胆的出手啊。”
我看到任墨还是犹豫了,不过下一瞬他的手中就突然出现了一块玉佩,他握住了玉佩系绳,不出须臾他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长剑。
说实在的,任墨拿着剑微蹙着眉与我对峙的样子还是挺帅的。
“我”轻笑了一声,随后继续发起了攻击。
任墨虽然手中持剑,但疲于应付。因为他还是没有还击,更何况他现在左手还受了伤,不能顺畅使用。
我突然之间好担心任墨就这样挂掉。他要是挂掉了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这个变态占用我的身体一辈子吗?
那还不如任墨直接一剑刺死我算了。
我着急得骂娘,但任墨一句都听不到。于是我十分痛快淋漓问候了一遍任墨家的祖宗十八代,期冀着任墨的哪位先祖实在听不下去了之后跑出来好好教育教育任墨。
面对敌人的时候优柔寡断要不得!虽然我并不希望任墨真的一剑刺死我……
兴许是我真诚的祈祷起了作用,终于有了一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然而并不是任墨的先祖驾临了。
而是我,我的灵魂感受到了一种烧灼感。不是来自于躯体的,是灵魂,从胸口的位置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的就要被彻底吞噬消失不见的烧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