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人家(21)
不是很理解男孩之间的打打闹闹, 反正打着闹着,关系倒是看着亲密起来了。
但是打听消息这个事情吧, 萧远又不傻:“你打听人家的隐私, 这是犯法的。”
什么就犯法了?
那是隐私吗?
“你真当我傻了!”曾华捅了捅萧远,“还是不说是吧!”
“不是不是!”萧远摆摆手, “你别动手动脚, 叫我想想叫我想想”想了又想, 这才道:“她这人没什么特别爱好吃的好坏不在乎, 给什么都吃, 不忌口穿的, 她给服装公司做平面模特的她姑姑带她去的, 衣服都给了我表姐好些了也不缺穿的, 穿的那些也看不出来喜好听音乐?也没有,随身听她也不爱听画画?书法?她会一点,我们班的黑板报都是她弄的, 很有功底在家还会做饭, 做的特别好吃,我们一块经常吃她做的宵夜要非说她喜欢什么那大概就是喜欢钱”和金思业!
但是喜欢金思业这个事就不用说了吧,他心里乐呵呵的看着曾华, 心想, 那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用在当下是不是特别合适呢?
可这话却把曾华说的一愣一愣的:“你说喜欢钱?”
对啊!喜欢钱!
钱这东西我们家有啊!
但我不能跑过去跟人家说,走走走!我们家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咦!好像不行呀, 钱也不归自己管呀。
他家在这个时期,是住着小别墅的。新式别墅的头一批,他父母是第一批国际倒爷,那两年呼呼呼的发起来了。
别墅里装修的特别土豪,他爸挂在脖子上的金链子,手上的金戒指,都放了半匣子。回去偷摸的,拉了最长的一条链子出来,一把抓了几个金戒指,溜回房间去了。
然后学校里像是混入了一个外星生物,一进学校,从老师到同学,谁不盯着看。
教务主任每天就跟一个镇妖塔一样,早上上学晚上放学,准点出现矗立在校门口。这位老老师是已经退休了的,又被萧泽给返聘回来了。原先育民中学的那些小妖们,不能叫人家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呀,这还得有人镇着才行。这位每天最早站在那里,等着学生上学,每天最晚离开,等最后一个走读生离开学校。可谓恪尽职守,而且吧,人家对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假辞色,这里面包括林雨桐和四爷在内的所有好学生,从不把学生划分为三六九等,在所有人面前一样的严厉。
做学生嘛,这不得服管教吗?
上学得穿校服,如今天冷,差不多的外面都套着羽绒服,但是下面的裤子还能看见你是不是穿着校服的。若是不穿校服,先站在边上,等着。等到早读快开始了,提前五分钟,各班的班长见人不齐,就得跑过来领人。哪个班的,衣服不合格的,有几个,都给登记好,几个人就要扣几分,扣的分值代表一定的钱数,这个得从班主任的奖金里扣。因着跟金钱挂钩,都比较重视,因此,不穿校服这种小这个毛病,在上学期已经掰过来了,学生一般不会犯这种蠢问题。
当然了,除了这个问题,还有迟到的。迟到的天天都有,孩子们还比较老实,是不会在这上面撒谎了。一进校门那块就是一排展示用的黑板,谁迟到了,自觉点,自己过去把你的班级姓名写上,然后才准去教室。没出现过那种写别的班级和姓名的事。
算是管理比较严格了。
在这种高压之下一个学期,自觉应该没有什么奇异类生物了,结果,这又给遇上一个。
一进校门,手上的戒指主任还没看见,就看见脖子上挂着个金灿灿的金链子,大拉拉的挂在羽绒服外满也不知道遮掩一下,这可把主任气的,紧跟着就是中气十足的一声喊:“站住!”违反校规是其次呀,浑小子,你就不怕路上遇到劫道的!这要是路上万一出点事,你小子这一辈子就毁了。
所以,这得管,必须狠狠的管。
先站住,在边上站着。班长来领人?还想领人!叫你们班主任去,叫他亲自领人!咱们今儿好好掰扯掰扯。老教导主任曾经还是这位班主任的班主任,然后连班主任一起,都靠着墙站着挨训。
还是萧泽听到消息,为了班主任的脸面把人给叫走了,然后去劝老主任,“还得给年轻人慢慢成长的时间嘛这样,这件事交给他们班自己处理,您消消气”
班主任连踢带踹的把人给带出去了:“曾华,你小子又给我惹事,你说你带这么个狗链子干啥来了?”
“不带骂人的!”曾华小心的将链子从班主任手里拿回来,“这是金的,真金白银的。而且是我爸带的”不是狗戴的!
那你爸现在这大冷天的戴吗?
就是现在不戴我才有机会戴的嘛。
“可你戴着玩意干嘛?”就不能理解了!你上学校臭美,这真的美吗?
我不这么戴,她能知道我家有钱呀。
班主任一把将东西给没收了,“这东西你不能拿,我给你爸打电话。”
然后曾爸爸一米的身高,黑壮黑壮的就出现了,跟移动的铁塔似得,老师一说啥事,他悄悄的瞪了一眼儿子就马上认错:是是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以后肯定不敢了。
可出去了,曾爸爸却低声问儿子,“你戴着玩意到底干嘛?之前你不还嚷嚷,说像那个啥链子来着”
“这不是想证明咱家有钱嘛!”他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样啊!
那那是得戴!
曾爸爸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儿子,“你为啥要在老师面前戴,你就不能先装在书包里,等老师不注意力,你下课再戴。”说着,就拉着儿子到大树后头,把羽绒服拉链拉开,把校服拉链也拉开,把链子挂在脖子上,贴着毛衣,藏在校服里面。“叫人看的时候,衣服链子往开一拉,不叫人看的时候,拉链往上一拉,拉严实了,老师能知道你里面戴着金链子呢?这还不招摇知道不?你爸挂十条链子都没遇到打劫的,就是因为你老子聪明,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这是财不露白吗?这不是变着法的也要露白吗?
您挂十条链子不被打劫,难道不是您长的这个铁塔样,比打劫的还像打劫的。难道不是咱们的治安状况整体良好,少有作奸犯科的。
好吧!鉴于老曾同志私下的维护,他就不吐糟了,只道:“我就知道我爸最厉害,没什么事能难倒我爸的!”
嗳!老子就爱听这话。
然后走了。
再然后林雨桐就发现,课间这个来找萧远玩的小伙子,脑子大概有点问题。
四爷上个厕所,位置空了,这家伙就坐过来,一副跟萧遥哥俩好的样子,那校服领口大开,金链子晃眼呀。再看看那带着一手的金箍子,还试图转笔玩的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这谁家孩子,林雨桐不由的笑了。
这一笑,曾华乐了,低声跟萧远道:“你看她看见我乐的”
萧远嫌弃丢人,拉着人往出走,“她是乐吗?她是看二傻子呢!”
有毛病呀,打扮的不伦不类的。
那笑是嘲笑吗?
应该是嘲笑吧!因为此刻教室里‘哄’的一声笑,估计周围那一片都开始笑了。
完了!丢人了!
曾华生气了:“你不是说她爱钱吗?”
你傻呀!“她缺钱嘛,那出版的版税哗哗哗的钱往手里流。还有找上门要中考教辅书的”两人抽空还编纂那个呢,“她爱钱,地爱挣钱人家有钱能爱你的钱吗?再说了,就你有钱呀?”你家能有我家有钱吗?
要是真像是红云姑姑那样爱钱,她不早喜欢我了,还喜欢连房子都没有的金思业干啥。
哎呀!这个蠢瓜。
把曾华送走了,萧远一回教室,见金思业已经回来了,还扭头朝这边一笑,哎呀!阴森森的。
他硬着头皮过去,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戒备到了极点,总觉得金思业要算计他。
金思业还没算计他呢,那个叫曾华的开始行动了。每天给桐桐送早饭了。一到教室,桌子上就摆着各种的吃的。从包子油条牛肉饼小笼包子蒸饺,到豆浆稀饭豆腐脑,反正后两排不去吃早饭都行,基本都能吃饱的。
班上有好几个外县来的尖子生,但家庭也着实不宽裕。林雨桐和四爷叫他们帮着审稿,然后能分给他们一部分校正费用补贴生活,但是一个个的都太懂事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补贴他们是为了叫他们在学校吃的好点,谁知道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剩下的钱,还拿回家供养弟弟妹妹读书。
如今有了好吃的,林雨桐分给一块干活的他们。吃吧!送了就吃,凉了就糟蹋了。
然后中午吃饭,曾华又一准帮林雨桐打好饭,占一个餐桌,还拿一块姓名牌,放在食堂的餐桌上,这叫林雨桐专座。然后的菜色就是肥肉大肘子鸡鸭鱼的堆盘。
放学了,一准先跑到学校门口,再到马路对面。不敢在老主任面前怎么着,人家隐身在胡同,等着林雨桐过来,然后便笑:“我送你你们回家”
我家往前不足一百米就到门口了,我们一行五个人,三男两女,你是怎么想到要送我回家的。
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想追她。
林雨桐斜眼看四爷:看吧!看吧!我也有追求者吧!看看我的追求者,鲜嫩的阳光少年,多单纯呀!谁像是你的烂桃花,哎呀呀,不能比呀。
这么一想,对人家小孩子就比较宽容,露出姨母笑来:“我不用,我们这么多人呢,你赶紧回吧,路上小心呀。”
叫自己路上小心,这是关心我吗?
一定是关心我的。
林雨桐就故意感叹:“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呀!”
四爷呵呵的,林雨桐以为他没有动作呢,结果人家动了,很无耻的,他找林东来告状了。当然了,人家告状的技巧总是那么不动声色,比如利用单纯的萧远和一向八卦心旺盛的李庆生。
晚上,四爷在林东来快回来的时间去胡同口吃宵夜,看见林东来的车的时候就往外走,先林东来一步到家。然后在外面喊萧远出来,“问你点事!”
林雨桐在里面听见还笑,心说四爷肯定是要打听曾华的。
李庆生唯恐天下不乱,从上面下来裹着大衣就出去听热闹去了。
然后四爷就是在打听曾华:“那小子谁呀,总是找你干啥呢?戴着金链子像是故意给桐桐看的吧”又说什么买早饭,买午饭,晚上送回家等等,“我说,你跟人家说啥了咱们知根知底的没坏心思,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坏心思”
李庆生警铃大作:“之前楚词就跟我打听桐桐,我是扛住了美色,啥也没说。萧远,你不地道呀!咱们是自己人知道不?你这胳膊肘往哪边拐呢?”
萧远冤枉:“曾华又不是坏人”他其实比你们单纯多了,看着像是坏孩子,“可看着是坏孩子的孩子不一定是坏孩子反倒是看着是好孩子的孩子可能才是坏孩子”
哎哟!这小子是意有所指呀,还学会含沙射影了。
知道林东来听着,四爷就警告萧远,“你跟他关系好,但不能什么都往外说知道不?你看他是好孩子可你见过几个人呀?”
李庆生又接着警告:“你是不是傻!二百五嘛这不是!你不是想追桐桐吗?桐桐给别人追了你还追什么呀?”
三个人这么散了,林东来出来了。
林东来回去得找闺女谈吧,可这怎么谈呢?想给苏宝凤打个电话吧,现在打电话可不方便了。
过了十五,开学的时候,苏宝凤给闺女打过电话,给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是办公室的,要是私事,这个电话就只能是吃饭的时间打了。晚上呢,她在镇子上新买的院子住,那边没安装电话,想打也打不成。
没错,苏宝凤到底是没有回卢家过年,还是苏宝山将她和不敢接到苏家过的年。这个,村里人谁说苏宝凤的不是?苏家村苏家村,外来户也就那么三五家。如今不是当年了,苏家的日子过起来了,那就不一样了嘛。当年的事揭过去就不提了。只说当下,村里谁能说苏家的苏宝凤不对,反倒是说卢大头对了?你把前头的丈母娘留在家里过年,还指着宝凤回去?没这道理!
一些爱嚼舌头的女人说起了卢大头,说他也不知道留了前任丈母娘,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这话就很难听了,过了个年,这话越传越难听,柳垂的媳妇,苏大头的亲家母人家不乐意了,叫闺女去找小勇,跟他好好说叨说叨,这姥姥再亲,不能跟着女婿过日子呀。
卢大头这次知道村里人背后叨咕这些话了,勉强的过了正月十五,到了十六,一大早的,不管丈母娘怎么哭嚎,都得把人送走。送走了,这就悟了,不管咋说,这得把宝凤接回来呀。媳妇在家,这不是啥风言风语都没有了吗?
可谁知道宝凤是彻底的不回那个家了。人家也不说跟他卢大头离婚,他去接了,人家的态度还很好:“这可咋整啊?镇上的借调函都下来了”说着,还拿着给他看,“那你说这要是不去了,这是对抗政|府不?”
那那肯定是!
卢大头蔫了:“咱们要是不去,这是看不起政|府人家给咱脸,咱不兜着,那成啥了?”可他也想不通呀,在他眼里,宝凤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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