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铃声又响起来,我打开包,拿出手机,是梁伯承的电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接起来。
“喂。”
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抽泣,即便我强自维持着平静。
电话那头的梁伯承沉默了一下,低声说,“你哭了?怎么了?”
我连忙假装自己的声音很欢快,笑了笑说,“什么怎么了?我没哭啊,你听错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事?”
梁伯承又是沉默了一下,随机说,“你现在在哪?”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梁伯承又问了一句,“小靡,说话,你现在在哪?”
我不想让他过来。长久以来,我习惯了一个人的伤口一个人掩饰舔舐,不想被任何一个人看见。一开始是不想让人看不起,到现在,纯粹就成了习惯。
我对着电话说,“伯承,我真的没事,就是出来转转,刚才被风吹得迷了眼睛,可能声音有些不对劲,但是我真的没事。”
梁伯承的声音低沉,他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能找的到你。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大不了,在云城,一家一户挨门找。”
我的心里一震,有些难言的感动。顿了顿,我说了我的地址。
梁伯承撂下一句,“站在那里等我,不要动。”
就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包里,我倚靠着路边小店的墙壁,低下头。
脚下的路地板铺的并不平整,红的黄的地砖整齐的铺在该铺的地方,我看着那些地砖,将自己的脑子放空。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路边传来熟悉的一声呼唤,“小靡!”
抬起头来,正看到梁伯承的车停在路边,他站在车前看着我,脸上带着焦急,却没有朝我走过来。
看到我抬起头,他笑了笑,冲我伸出手,说,“过来,我来了。”
一句“我来了”,顿时又让我泪如雨下。
梁伯承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正要抬腿朝我走过来,我突然朝着他跑过去,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当你曾经感受过孤独的滋味,一个人受过伤,一个人流过泪,你就会明白有一个人这样爱着你是多么重要。也许他什么都不懂,不懂你为什么哭泣,不懂你为什么伤心为什么快乐,可是他懂你,所以能不问缘由的给你依靠。
梁伯承紧紧的抱着我,一边拍打我的肩膀,一边在我耳边轻声说,“好了,没事了,有我在。”
我的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
回去的路上,梁伯承一句话没问,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梁伯承安静的开车。
我说,“没有想问的吗?”
声音有些沙哑,难听极了。
梁伯承说,“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知道真相的方法有很多,我没必要逼你开口再重复一遍伤害。”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轻声开口,“我今天,去看我妈和我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