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过的哦!我们认识一年有余,你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从不对修炼之外的事情感兴趣!如今竟然露出这副模样!要是让威子他们几个看见他们可定要惊悚的!”
男子挑眉,眼中带着浓切的好奇和打趣的意味,扬了扬被自己捏在手里的戒指,对着辰逸说道,“这戒指你那么宝贝,还贴身带着,啧,一定是心上人送的吧?哎呀,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儿,竟然让我们的冰山开……”
男子的视线扫过手里的戒指,原本调笑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那一张看着极不靠谱的轻佻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眼中渐渐带上了严肃之色,细细的将戒指凑近了查看。
辰逸对来人并没有任何的防备,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友人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顿时眼刀子就不要钱似的往来人身上扔,双唇紧抿明显不悦的起身朝着男子走去,欲将自己的宝贝夺回来,可刚起身便看见了男子突变的神色。
辰逸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快步上前正欲伸手拿回自己的戒指时,却见对方将戒指握在了手心,眼神认真的抬头看向他,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感,“阿逸……这枚空间戒指你……是谁送你的?”
辰逸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人这般的神色,他从来都是轻佻快活,游戏人间的。虽然戒指的事情他并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可是,眼前这人是他认定的朋友,虽然面上轻佻,可是做事从不含糊,他既然这般认真的询问,那便一定有深意。
“是我心上人送我的。怎么了昑寒?”辰逸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满满的暖意。然后不解的看向雪昑寒。
雪昑寒喉结微动,松开手掌,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上,这枚戒指若是出现在别人手里,他一定早就提剑砍过去了,可是这是他信任的朋友。
“阿逸,这枚戒指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意义非凡,你如实跟我说,送你戒指的人是谁?”这是他那早夭的表妹的空间戒指,是爷爷亲手炼制的,上面还有他们雪家的特有标志,他绝不会认错!
三年前表妹骤然离世,虽然表妹还未成年,属于早夭,不能进入舒家祖坟,可是总是被妥善安葬的。按理来说,这枚戒指是表妹的贴身之物,虽然贵重,可也是表妹的陪葬之物。
而如今,这戒指竟然出现在他的友人手里,而且还被友人珍而重之。心爱之人所送?即便是他友人的心爱之人,敢打扰他表妹的安眠也是决不可饶恕的!
他那可怜的表妹生前过的便不如意,处处矮人一头,受尽了委屈,死后,却还要被人挖坟……
雪昑寒深深的吸一口气,将心间的杀意压制下去。
辰逸作为一个武尊,五感灵敏,自然是不会错过雪昑寒那一瞬间露出来的杀意的。心里一时非常的不爽!舒寤是他所爱,即便如今……别人也决不能对她有丝毫的不敬或者轻视,哪怕是他的朋友!
辰逸没有理会雪昑寒,浑身冒着低气压,径直伸手将戒指取回直接戴在了左手的小指上,他待会儿一定要去买一根玄铁匕首割不断的秘银链子!一定!
雪昑寒看见他的动作,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妥,于是主动解释道,“阿逸你有所不知,这枚戒指原本是我爷爷亲手炼制来送给我表妹的周岁礼。三年前我表妹突感恶症骤然离世,这戒指是我表妹的贴身之物,理应是该陪着表妹的。哪知……”
辰逸的身形明显一僵,表妹?突感恶症?骤然离世?他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那一张布满了青黑色附灵魔藤藤蔓的小脸和狰狞黝黑的伤口。
他猛的转身看向雪昑寒,双眼幽深暗沉,仿佛酝酿着风暴,声音压抑嘶哑,“你家跟舒家是姻亲?这戒指的主人是病死的?”
雪昑寒对辰逸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被那双深沉的眸子盯着的瞬间,竟让他有种被魔兽盯住的感觉,凭他多年以来灵敏的直觉,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一定会遭殃的!
他一点也不想被辰逸这牲口磋磨!
“对,对啊!我的嫡亲姑姑就是舒家的主母。我刚才说的表妹是我姑姑的大女儿,不过因为我姑姑在怀表妹的时候被人暗算中剧毒,后来虽然解了毒,但是药师说表妹被毒性所侵蚀,天赋已毁,不能习武。这一点,在我表妹还未生下来的时候就人尽皆知了。我姑姑原本是想要打掉表妹的,可我爷爷坚决不肯,强势的保下了表妹。”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姑父可真是个人物呢!”说到这里,雪昑寒的神色就很不对劲儿了,满满的都是愤恨,“虽说大家族里的倾轧在所难免,没有好的天赋难免会被人轻视。可是我表妹毕竟是他嫡亲的女儿啊!他不看重,不给资源,我能理解!可他竟然放任那些贱人欺辱我表妹!甚至,连一个正经的名字都不曾给我表妹取!”
辰逸握紧了拳头,心里阵阵发疼,还未出生便人尽皆知了?她过的是该多么凄苦?连一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辰逸想起三年前他问她姓名之时,她那长久的停顿,无名无姓之人,离开是寤寐以求的……
难怪她那时会这般说啊!
那般决绝肯定甚至带着喜悦之色,定然是被伤到了极致的,舒寤~
辰逸只觉得一时之间心疼的无以复加。
雪昑寒面上带着满满的嘲讽之色,“哈~舒九?我表妹堂堂舒家嫡女,竟然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那些庶出的贱人就因为我那好姑父的轻视无视,整日里都踩在我表妹的头上!我爷爷看不过去,多次提出要将表妹接到我们家里,可都被我那好面子的姑父驳回,甚至就连我们家给表妹送的资源都被我那好姑父半路截了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辰逸口中泛起铁锈味,十指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的血肉里,垂眸遮挡住眼中的猩红,嘶哑的问道,“你姑姑呢?她不是舒家的主母,你表妹的生母吗?为何不护着她?”
雪昑寒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顿时结实的桌子便碎裂成了一堆木渣,眼中神色复杂。有怒其不争的神色,有恼怒轻视的愤懑,也有怜悯同情的纠结,可唯独没有一个侄子对嫡亲姑姑该有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