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有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冲动。
咬牙切齿的忍着,只盼望下一秒就能出院。
躺在病床的林清,看着叶浅语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本能的闭上眼睛装睡,叶浅语却执着的将苹果块递到她唇边:“姐姐,多补充维生素,身体才会好得快,别跟小孩子似的还装睡,这样是不对的……”
天知道林清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张开嘴巴含住了那块苹果。
谁知,叶浅语刚喂完她一小块苹果,便将小勺子飞快的转向坐在床边低头看资料的穆西沉,眉目含笑满是期盼:“西沉哥哥,你也吃一块吧?”
如鲠在喉,林清险些把那块苹果吐出来。
穆西沉却丝毫不介意,就那么张开唇,叼住苹果咀嚼起来。
林清看得眼里冒火,缩在棉被里的手不自觉的绞着衣角,快绞出水来了。
完全想不到穆西沉突然会接受如此亲密举动的叶浅语,看着空掉的小勺子发了半天愣,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侵袭的要晕掉。
穆西沉平静的将苹果吃完,眉心舒展开:“好吃,还有吗?”
叶浅语擦了擦鼻尖,赶忙又递上一块。
就在她眼皮底下,这两个人一来一往,亲密互动无数个来回,直到削好的苹果块儿吃得盘光底净,她却被完全忽略掉,似乎成了电灯泡。
林清身体僵硬着,连转过头去回避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偏偏她是倔强的个Xing,即便全身都在吱吱的冒酸水,可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低垂着眼眸,做假寐状。
“西沉哥哥,你在看什么,我也看一眼好吗?”叶浅语小鸟依人的坐在穆西沉身边,据目测,两个人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穆西沉还是没回避。
果然男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林清心怀戚戚的想。
这么想着,两个人几乎要紧紧挨在一起的身影便愈发刺眼。
林清轻咳了一声,艰难的移动僵硬的身体想下地,如果换做十分钟前,叶浅语恐怕早就殷勤的上前老佛爷一般的伺候着她,可这一会,她只顾得和穆西沉亲密一度,连身后的动静都听不到了。
也罢,她本就是要考验这男人的意志力的,就这么几块小苹果就能悄无声息的勾引了去,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一步一挪的到了洗手间门口,林清忍住没回头。
把水龙头拧开,看着水哗哗的往下倾泻,落入洗手池匆匆而去,林清觉得那水流带着魔力,不然为什么觉得体力不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流走了一般?
苍白的指尖撑住光洁可鉴的洗手池边缘,撑到发麻了,她才缓缓挺直脊梁。
外面没什么动静,却总不能这么躲着不出去。
临出洗手间,她用冷水打湿双眼和额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别做傻事。
尽管做足了准备,可一出门就看到叶浅语把整个头都靠在了穆西沉肩上,两个人亲昵的靠在一起看一份报纸,她还是狠狠的心疼了一下。
趔趄着脚步冲回到床边,一头扎进被子里鸵鸟一样深埋起来,她觉得自己真不争气,竟然能嫉妒到这种地步。
“西沉,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给姐姐买饭?”叶浅语说话的语气,似乎她和穆西沉已经是情侣,而林清是他们共同照顾的对象。
林清期待着的语句,应该是这样子的:穆西沉眉目清淡的拒绝,不用了,叫外卖就可以。可事实却是这样子的:穆西沉微微点头,说:“嗯!”
透过缝隙酸溜溜的看着叶浅语挽着穆西沉手臂出了门口,嫉妒已然到达顶点,林清掀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双目呆滞,瞳孔放大。
没多久,门被推开,林清迅速恢复鸵鸟姿势。
“怎么啦,还真的高烧啦?你的模范老公穆西沉呢?”这是徐宛然的声音。
一听是徐宛然,林清恶狠狠的掀开被子,目露凶光:“被狐狸精勾走了!”
瞅着她一脸不满的怨妇神情,徐宛然取笑:“胡说,你不知道他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生怕哪个环节不够详细,他一准是出门调查事情原委然后帮你出气去了……”
叶浅语和他勾肩搭背走出去的情景浮现在脑海,怎么可能像是出气的样子……林清恨恨的说:“算了,男人都是会爬树的猪,只要树上有母猪!”
徐宛然打开带来的保温饭煲,盛了鸡汤出来;“别杞人忧天了,快来喝汤,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炖了三小时出来的。”
林清低头刚想喝,却想起叶浅语拿着小勺给穆西沉喂苹果的样子,猛地把汤碗一推,气鼓鼓的:“我不饿!”
汤汁差点洒出来,徐宛然可不乐意了,嘭的把汤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说,哪个狐狸精把穆西沉勾走了!害得你茶不思饭不想的,老娘我找她算账去!”撸袖子叉腰,摆出打架的姿势。
巧就巧在,话音刚落,叶浅语和穆西沉便相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