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低着头往自己的住处走着,心中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对策,真话与假话就像两个正在厮杀的小人儿,跳上蹿下,让他难以抉择。
“纳兰兄,你在想什么?”薛暮云正站在纳兰住处的门口,本来他见纳兰不在,以为纳兰还是逃跑了,正欲离开,却没想到纳兰及时的出现,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惑。
“薛兄。久仰久仰!这一向可好?甚是挂念。”纳兰听到薛暮云的声音,一串话便不经思索的脱口而出,听的薛暮云是目瞪口呆,不知这位老兄只是几个时辰不见,怎么精神便仿佛有些不正常了。
“纳兰兄,你,可是有什么不妥吗?”薛暮云试探的问道,这小子莫非想逃避自己的询问,开始装傻了不成?
“我?我很好,很好。那啥,来了就进来坐吧,正好我们也该聊聊,聊聊......”纳兰没有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薛暮云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这个档口是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的,还是见招拆招吧。
走进客房,薛暮云在桌前坐下,看着纳兰,早就听父亲说过,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且目光闪烁东张西望的人,必定是心中有鬼。可是在自己的注视下,纳兰的脸色正常,眼睛此刻也是一瞬不眨的盯着自己,时间仿佛静止了,声音也仿佛凝滞了一般,客房里虽然坐着两个大活人,但是却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谁也不动,谁也不出声,好像谁先打破这平静,谁就先输了一招。
“少爷,你怎么了?”谁也料想不到打破这平静的居然是薛晓三,当他在静园门口看到纳兰的身影后,强烈的责任感就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可疑,自己要帮少爷盯住他,于是,他一直远远的观察着纳兰,刚才要不是在大门口,小欢让他去厨房通知大厨家中来客,晚上要开席宴请,他也不会离开。
不明就里的薛晓三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四目相交,一个神色凝重,一个满是疑惑,相同的就是两人的额头都有汗珠凝聚。
不可让少爷吃亏,想到不如做到,薛晓三一掌向纳兰的背上拍去,谁知手还未挨到纳兰的衣襟,座位上的人已经轻飘飘的移了开去。而薛暮云此刻也站了起来,笑着拍掌说道:“纳兰兄好漂亮的功夫,小弟讨教几招?”
一看少爷没事,薛晓三张了张嘴,想把早上在静园门口发现纳兰徘徊的事情告诉少爷,却见薛暮云对他挤了一下眼睛,点点头,似乎在说:我心中有数。
“别,别,别,”纳兰跳到床边,把手摇个不停,“薛兄,不是有很多疑问想在兄弟这里得到答案吗?其实,我也同样有很多问题想向薛兄讨教,不如我们开诚布公的聊聊,可比动手有用的多。”
“如此当然是最好了。”薛暮云重新坐下,示意薛晓三先离开,纳兰把门关好,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自己先喝了一个底朝天,然后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水痕,横下心,说道:“薛兄家中可有一件上古铜镜?”
“啪”,听到纳兰的话,薛暮云正欲放到嘴边的茶杯被他捏碎了,水溅了一身,但是他浑然不觉般缓缓站起,眼神顷刻间变的冷冽无比。
一阵寒气扑来,纳兰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感觉怎么就像昨夜在寒玉洞中一样,再看薛暮云的脸,仿佛笼上了一层寒霜。
“薛兄慢怒,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一看情况不对,纳兰赶快继续说道。
“说来听听。”薛暮云的回答也透着一股凉意。
“前段日子,皇宫至宝回魂丹被盗,盗者不知名姓,只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块绣有‘兰花指’图案的丝帕,国主震怒,限期要我们四大捕头将盗匪缉拿归案,寻回回魂丹。沿着线索,小弟一路追寻至此,却是在薛家的后山上见到了盗匪。”
纳兰说到这里,看了看薛暮云,见他的脸色并未缓和便继续说道,“那日,根据兰花指留下的蜘丝马迹,我寻到薛家庄附近,正在考虑是不是进庄跟薛兄打个招呼的时候,从庄内跑出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我看到黑衣人后,觉得很是可疑,就跟着他上了薛家后山,听他在后山与一老者汇合后说出的一段话里提到了薛家的宝藏,而他进薛家庄的目的就是寻找宝藏中的铜镜,可惜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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