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点头跟上,一旁的林清漪不满的哼了一声,也快走几步走到林纬帧的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似乎是不赞同林纬帧和佟安歌有什么牵扯。
如佟安歌所料,姜婆婆的住所确实距离后山驸马的坟冢不远,就是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看起来古朴而又精致,周围种着几棵石榴花树,此刻的石榴花开的正是灿烂。
“就是这里了。”走到小院子的栅栏门外,林纬帧回头对着佟安歌说道。
“多谢林公子领路。”
“二小姐客气了,不过姜婆婆的脾气有些怪,还是我陪着你进去吧。”林纬帧说着,伸手推开前面的栅栏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姜婆婆,姜婆婆你在吗?”
佟安歌跟着林纬帧兄妹走进去,心中却忍不住暗暗的奇怪,看姜婆婆的住所,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院子,而且她也见过两次姜婆婆,看上去不是什么权势矜贵之人,这样一来,驸马的身份也一定不是京城里面的名流权贵了,那先皇是如何同意让晋阳长公主嫁给一个平头百姓呢?
三人进了小院子里面,林纬帧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答应,便转头对着佟安歌说道:“看来姜婆婆并不在。”
“嗯。”佟安歌点点头,四处打量着眼前的小院子,她怎么感觉,这个小院子的格局有些眼熟呢?里面种植的花树也让她有一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
“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姜婆婆平日里独来独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二小姐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林纬帧说道。
佟安歌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好,我们先回去吧。”三人从姜婆婆的住处离开,一路上,佟安歌都在想姜婆婆,晋阳长公主还有驸马的事情,上次在后山的相见,以及今日她提到姜婆婆时候晋阳长公主及其侍女的反应,都明显的告诉佟安歌,这对婆媳的关系应该不算是太融洽,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照理说,像姜婆婆这样的身份,她的养子能娶到晋阳长公主,那对她来说应该是攀龙附凤的大好事儿才对,可姜婆婆给她的感觉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还有今日在京兆府衙外面看见姜婆婆的事情,她感觉这个姜婆婆,肯定是知道什么,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几乎整整一个晚上,佟安歌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好不容易入睡,可眼前要么一直闪着尔岚那张了无生气的脸,要么就是自己被困在姜婆婆的那个小院子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等第二天佟安歌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里衣已经完全湿透了,甚至头发都是湿哒哒的贴在枕头上。
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想着昨夜梦里的虚虚实实,心里乱极了。
“小姐醒了,奴婢熬了莲子羹,小姐起来喝一点吧。”贞娘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见佟安歌醒了,便出声说道。
佟安歌点点头,嗯了一声,一边下床穿鞋,一边想着昨晚奇怪的梦境,脑海里面尔岚和姜婆婆那个院子的画面不断的交叠出现,她脚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正在浸湿面巾的贞娘,出声问道:“贞娘,那根簪子呢?”
“什么簪子?”被佟安歌这突然摸不着头脑的话问的一愣,贞娘诧异的看向佟安歌。
“当初尔岚被杀,我从现场带回来的那根簪子。”佟安歌沉声说道。
闻言,贞娘的脸色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悲伤,声线也低了几分:“奴婢收在了柜子里。”贞娘以为那是尔岚的东西,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快去给我找来。”佟安歌连忙说道,从这个簪子上入手,说不定能找到真凶,毕竟,这根簪子可是凶手留在现场唯一的证据了。
“是。”贞娘应了一声,去将那根簪子找了出来,递到佟安歌的面前。
接过簪子,佟安歌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半天,质地普通,样式也不算是奇特,款式看上去也不是姜婆婆那种年纪的人佩戴的饰物,难道她又想错了?
可是现在,静仪已死,线索就算是全部都断了,桃花庵其他的那些女尼是不可能会有簪子这种头饰的,唯一能联系得上的就是姜婆婆了。
看着佟安歌对着这根簪子犹自出神,贞娘以为佟安歌是在为尔岚的事情难过伤心,便出声劝慰道:“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尔岚那丫头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小姐这样为她伤心费神。”
虽然贞娘心里也难过,可是事已至此,她不能看着佟安歌也这么消沉下去。
“贞娘,我没事。”佟安歌说了一句,将那根簪子紧紧的攥在手里,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一定要将那个杀人凶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