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佩剑一不小心弄伤了眼前这可怕而又尊贵的公主。
“不敢?我看你们是胆子大得很吧?既然知道我是公主,那么还不快点让开?”永安公主已经全然失了耐性,口吻越发地咄咄逼人。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动作更是迟疑无比。
“公主,可是乔淑妃娘娘有过交代,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你既然喊我一声公主,那么本公主的命令你便应该听从!”永安公主实在无心与门口的侍卫继续纠缠,她如今心心念念的便只有身陷囹圄的夙钰:“还不快让开?难道还要我去请母妃来你才肯让吗?”
永安公主一搬出乔淑妃,两名侍卫当即低头。虽然他们对乔淑妃并无惧意,但如今局势……自然应当顺从大势:“属下不敢,公主请。”
费了一番口舌才得以进入,其中周折足以令永安公主心中极其不快,她重重哼了一声,似是生怕两名侍卫听不到她心中的愤愤不满,随后大摇大摆,硬是等两人替她开了门,她才直直而入。
夙钰果然就在里头。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此时见到夙钰,她心里又欣喜又是害怕。她知道自己先前与夙钰有些不愉快,可如今他都这样了,他还会对自己弃之如敝履吗?不,即便他心里有这种想法,她也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对待自己。是了,如今他都已经被软禁在宫中,而她的母亲乔淑妃几乎已经掌握他的一切。他的自由、包括他的性命。不仅如此,即便没有乔淑妃,她也有最有利的筹码。无论他心里怎么看待她,她都有办法帮助他,成全他。就凭这一点,难道他不该接受她?难道不该对她青睐吗?
想到这里,永安公主终于站不住了。她当即大步入内,无论夙钰神情与否,她都挺而直地站在他的面前:“夙钰,当初你要送本宫回京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夙钰早已感觉到永安公主人已至,可他偏偏背对而坐,始终置之不理。如今她开口,依旧充耳不闻,仿佛整个宫中空无一人。
永安公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倒是宁愿夙钰指责她,怎么也不允许他无视自己。想到这里,她当即走到夙钰的面前,迫使他正对自己。而她向来沉不住气,一见到夙钰,便忍不住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今天是来给你带解药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偏偏就是要放在夙钰的面前。好似若非如此的话,他就不知道她所为他做的一切,他也不知道这世上唯有她才能救他的命。她将白玉瓷瓶牢牢握在手中,可是却只给夙钰看,并不打算让他靠近。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站在他所坐的位置的一丈开外。明明也是她听了他的消息便不管不顾的前来,此时却反而搞得像是他为了解药要求见她似的。
“这是我从父皇宫中偷出来的,夙钰你好好看看,只有这唯一仅有的一瓶解药,才能解你身上的蛊毒。蛊毒解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受苦。而只要你肯娶我,别说是这瓶解药了,即便是齐国皇位你也完全可以唾手可得。”
永安公主说得极其笃定,口气之中甚至根本从无考虑过任何意外。仿佛她口中所说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是个公主而已,岂能掌握如此巨大的权利?夙钰虽然听得嗤之以鼻,可是心里多多少少却听出了一些别样的味道来。
“你说的,可是当真?”夙钰忽然话锋一转,以一种极其温柔的与其反问道。
永安公主从未见过这样的夙钰,她心里突地一跳,当即将手中的白玉瓷瓶的放回怀中:“你同意了?”
夙钰声音又沉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不要误会,本王是在问,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岂会有假?”
“可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呢?”夙钰眼中的尖锐骤然一缩,声音也变得多了几分犀利:“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万一本王娶了你,到时候你却做不到你今日所说的一切,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永安公主看着夙钰,虽然他始终不曾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可他漆黑而又幽深的眸子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随时随地都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她似乎着了这种魔,无论双眼还是心思全都被吸入这幽深的漆黑之中,缓缓沉沦。
“不会的,本宫如何骗你?我的母妃如今已然掌握整个齐宫,你回来想必也是看到了,整个齐宫如今都要归我的母妃掌管。”说到这里,永安公主愚笨的头脑之中更是难掩得意之色,她见夙钰似乎对自己的条件有意,恨不得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好东西统统拿出来好好炫耀一番:“就连父皇都已经被母妃控制,先前将你抓来的都是皇城禁卫。有了这批禁卫,母妃岂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齐国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那又如何?一旦皇上的病好了,你们岂不是沦为谋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