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初音透过落地窗,已经看到了花园中猫着腰的云樵。
她啪一下推开落地窗,大叫了一声:“云樵!”
云樵正打算悄悄地进村,绕过花园,从后门进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被初音这么一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条件反射似地一蹦而起,叫了一声:“妈!”
赵悦笑嘻嘻地走到初音身后,看着云樵:“云樵回来啦?”
笑里藏刀,云樵腹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满脸堆笑:“阿姨真有闲情,这个时候还来玩,我姨夫和时颜不吃晚饭的吗?”
“云樵,怎么说话呢!”初音呵斥着。
“没什么,他倒提醒了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赵悦故作大度。
送走了赵悦,初音开始审讯两个孩子。
“说说吧,今天做了什么坏事了?”
“妈妈,瞧您说的,您还不了解您的这双儿女吗?在您的悉心教养下,我们迎着阳光茁壮成长,心里一片光明没有黑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仗义疏财毫不含糊。”云樵帮母亲捶着背,表扬与自我表扬了一番。
初音的脸上凝结了一层霜,这么没谱地夸自己,可见祸闯得不小。
“别装了,你赵悦阿姨都说了!”
据云朵所知,赵悦还没直截了当地说出他们的罪状,所以抗一抗,也是能抗过去的。于是她给哥哥使眼色,期望他不要上当,结果晚了!
“赵悦阿姨,妈,我觉得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云樵很生气,站起身,挥舞着手臂,“我觉得这人心里阴暗,所以教出来的时颜心里也不光明。小小年纪就学会帮弄是非,说实话我觉得云朵这次做得对!咱们不但不应该批评,还要表扬!”
初音看向云朵:“云朵,你说说,我要怎么表扬你?”
云朵急忙低下头:“不——不用了!”
云樵这才知道上了当,刚刚挥舞的手在空中停住,嘴巴还张着,样子相当滑稽。
“妈,对自己孩子不兴这样的!”许久,云樵才想到战略,那就是撒娇。
“我不这样,你们能跟我说实话吗?”初音说,“现在你们兄妹都学会攻守同盟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不敢!”兄妹异口同声地回答。
“以后给我记住,我问你们是给你们坦白从宽的机会。真等我从别人嘴里知道,就晚了!”初音给兄妹警告,“说说吧,你们怎么得罪时颜了。”
“确切地说不是得罪,不过——”云樵想着措词,怎么把事情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是,云朵和时颜打了一架而已。”
“把时颜打伤了?”
“您怎么知道?”
“废话,时颜要不受伤, 会跑来?”初音瞪了儿子一眼,“伤哪里了?”
云樵在脸上比划了两下:“留下三行指甲印。”
初音把目光落在了云朵身上:“你为什么打她?”
云朵说:“她造谣,说你和爸爸要离婚,说我很快要有新妈妈了!”
“确实该打!”初音从牙齿缝里挤出四个字。她不明白,自己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赵悦怎么好意思跑来兴师问罪?难道她觉得真理就掌握在她们手上?
晚上老师又打来了电话,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言语间听得出来是向着时颜的,忧心云朵将来会学会。
初音越听越不高兴,冷冷回了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师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到我这里告状才是。”
电话那头立即没了声音,估计老师也在心里骂这一家子护犊子都护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