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到云朵家的时候,云朵已经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了。
昨天晚上鼻青脸肿地回来,把初音吓得要命,这不是云朵第一次挨打。初音也知道,云朵干这一行难免得罪人,一则负面消息很可能让人丢掉几百万的合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怎么能不招人恨?
初音心疼女儿,几次劝她:“要不换个工作吧,你一个女孩子做这份工作,总归不体面。整天追在那些明星屁股后面,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呢?”
云朵何尝不想换一份工作,可一个才读了一年新闻系的人,连个本科毕业证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记者。目前来说,这是她能找到的,拿到最多薪水的工作了。不是说新娱乐给的工资有多高,但好在他除了底薪,还有提成。按照片的重要性,她能拿到客观的奖金。一个月能拍上几组有价值的照片,勉强能维持一家的生活。
初音为了不给她负担,一年四季的蔬菜总是自己种,但一家子总不能只吃蔬菜。还有父亲的医药费,这是大头。家里的房租水电煤气,边边角角都要钱。
每个月工资拿到手,交给初音。初音总会分成三份,一份是家里的必要开支,一份留作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份给云朵零花。
初音总说:“女孩子,也要换一些衣服。”
可事实那些钱,云朵管完自己的肚子后,就没剩几个铜板了,哪还有买衣服的闲钱。
云朵的衣服都没什么款式,以简单大方为主,最重要的是便宜。
虽然生活过得如此艰难,但云朵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初音明显感觉到云朵这次伤心了。以前收了伤回来,她总是无所谓,在他们面前还分析谁的嫌疑最大,然后将他为什么要整她,当一个笑话讲。好像她是个扶危济困的英雄,被打完全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背后使的手段,不值一提。初音知道,那些人伤的只是女儿的身体,没有伤她的心。可这次云朵回来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进了房间,晚饭也没吃。一睡睡到天亮,也没去杂志社上班,初音叫门,只说自己今天休息。她知道,这次,女儿是伤心了。
看到雨泽,像看到了救星:“雨泽,你来了。”
“云朵呢?去杂志社了?”
初音摇头,指了指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一天,也没吃饭。昨天回来,鼻青脸肿的,问她也不说。急死人了。”
雨泽对初音说:“不要担心,她马上会好的。”
雨泽去敲云朵的房门,说:“云朵我带了些菜来,有鲈鱼、羊排、大虾,你出来跟我说说,你想怎么吃?”
云朵打开房门,横了一眼雨泽:“你来干什么,堂堂泽云的老总,老是往一个狗仔家里跑,算怎么回事?”
雨泽看了初音一眼,初音识趣地走开了。
雨泽挽起自己的袖子给云朵看:“你看你刻下的烙印!”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不要这样剑拔弩张的好不好?”雨泽拉着云朵的手,“和我一起去做饭。”
“我不去。”
“你都把我咬成这样了,让你做个饭,你还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