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施加诅咒者的购买或采摘轨迹。
写到某一样草药,阿瑟突然顿住了,他又取了一点样品检验,彻底确定之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同的草药有不同的晾晒方法,每种草药专有的的晾晒方法又会因为药剂师不同而呈现细微的差别。在游戏中,阿瑟根本没有加入什么药剂师公会,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所以见到的药剂师非常有限,很多还是在北境他手把手教出来的那一批中,唯一正正经经接触过的,也是只有一个穆德了。
巧合得很,他见过穆德晾晒草药的现场,手法很精湛,并没有完全摊开来晾晒,反倒是最精华的叶片微微重叠,这样在阴干的过程中,下层的药力会扩散到上层,到时晾干了收集,只需要收取上层吸收了最多药效的叶片就好,余下统统弃之不用。虽然看起来浪费了一点,做出来的药剂无疑还是值得这种成本的。
阿瑟在药剂大师阶段的初期,所采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增强药性,不过随着悠长寿命带来的经验,他逐渐有了更好的方法,于是这种人傻钱多的方法逐渐弃置,再次见到却仍然非常熟悉。
样品中某种草药的药性,有些过于强烈了……
心情微微激动,本来戴在头上的帽子被耳朵顶开,阿瑟站起来,看向兽族祭司,想让她帮忙查询当世有名的药剂大师有几个采取这种晾晒手法,却只看到一只呆滞的狐族,尾巴都忘了摇晃,傻傻的盯着他头顶银灰的狐狸耳朵。
“月、月神之子啊……!!!”
阿瑟很清楚的知道,月神给他加的buff很到位,一点都没有吝啬,甚至还因为这个buff,兽化药剂的药效过了也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能等七天之后。
但是当他看到一只激动的只会“呜呜呜呜”的狐族时,他还是默默地挪到了一边。
“我并非兽族,这是药剂的作用。”阿瑟隐去了月神祝福的事实,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有信仰的人,有些话现在绝对不能说出口。
祭司咳了两声,从最初的不正常中恢复过来,有点小小的尴尬。
“我太激动了……”祭司的视线牢牢地粘在阿瑟的银发上,不愿意挪开,“不过,银发是真的吧?”
见阿瑟有些迟疑,祭司笑了,“我猜是的,请不要担心,我们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您的举动,在我们的传说中,银发是月神之子的象征,他慷慨的赐给兽族安身立命的力量,举族上下都很崇敬那位大人。”
“可银发并不只有我一个。”并没有被所谓的神子身份冲昏头脑,阿瑟一直不太理解他们对于自己银发的执念,他在玩家中间都看到了好几个银发的,为什么只有他被特殊对待?
“但是银发紫瞳的,只有您一个而已。”祭司笑得更灿烂了,她能察觉到,这位银发紫瞳的“月神之子”身上,全是皇的气息,标记的这么彻底,已经定下来了吧?
皇终于干了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好事,祭司决定一会儿把皇的政务接过来,那几个无聊的会面自己去就好,务必给皇留下更多的时间陪伴客人!
萨里奥猝不及防收到了一大波祭司的善意,他给阿瑟带好帽子,把银发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带着他穿过整个兽族的族地,包括之前有些荒废的战歌广场和普通兽族聚居的地方。
这里基本上还没有玩家涉足过,简直是喜爱毛绒绒的人的天堂!因为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来来往往的兽族毫无顾忌的现出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顶着兽耳的小孩子闹腾着跑来跑去,他们的游戏一般都是狩猎或者互相搏斗,显出几分兽类的野性。
阿瑟看了一眼萨里奥,萨里奥明白他的意思,尾巴愉快的甩动一下。
“唔,我毕竟也是从那样的年纪过来的。不过在当时,没有人能在这种游戏上赢我!”深浅不一的金色兽瞳微微眯起,兽族颇有几分自傲,浑身上下都在说着“我是最强的”,阿瑟有些忍俊不禁,胡乱的揉了一把兽族的金发,可惜因为身高的差距,要抬高手臂才能做到。
大猫好脾气的低头任他揉搓,兽耳在发间不时动动,显然很享受这种温存的时刻。
短暂的温馨很快被打破了,阿瑟动了动耳尖,隔着帽子,他还是听到了细碎的嘈杂声,像是吵闹又像是奔走,乱糟糟的一团。
为了听得更清楚一些,阿瑟拉下了帽子,声音顿时放大,中间夹杂着哭泣和□□的声音,铺满艳丽晚霞的天际,几道浓烟污染了金红的画面。
“萨里奥?!”
萨里奥微微抿唇,又把阿瑟的帽子拉上了,“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阿瑟一把握住他的手,微微皱眉,“我跟你一起去。”
身为亡灵法师,哪怕大军压境他也不怕,不如说亡灵法师最适合的战场永远是城战国战,参战人数越多,他们越是能发挥可观的作用。只要倒下一次再站起的,都是他们不死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