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成都,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明智轩家所在的庄园。
当旺达释比看着我们带回来的噬魂灯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些古怪,大概他也没有想到,要通过这件堪称邪恶的法器来解除明睿德身上的尸降。
旺达释比打开尸鬼婆婆留下的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信纸来,我视力极好,仅仅隔着一米多瞟了一眼,却发现这张信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旺达释比只沉吟了一下,拿着信纸返身走入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个装有淡蓝色液体的瓶子,然后打开瓶盖,用棉签蘸上一些液体,仔细地涂抹在信纸上。
信纸上顿时显现出一些古怪的字迹来,但是所有的文字,都是我们看上去熟悉,却仅仅认识几个字符的巴蜀图语写成的。
仔细地阅读上面的内容,尽管我们几个都好奇无比,等着他的解释,可旺达释比看完后却出了会儿神,我们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旺达释比都是我们几个人中最为睿智的存在,就如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甚至一度在五神地宫中指引着我们的最终脱困并粉碎当时余叔阴谋的方向。
可现在的旺达释比,却在看到这封信后一直处于神思游离的状态,甚至隐隐看起来他似乎在瞬间苍老了一截,这让我们担心的同时多少有些震惊。
“很麻烦么?如果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那,只好怪我大伯命不好了……”明智轩以为信上写的是关于如何救治明睿德的事,大概需要旺达释比付出极大的代价,尽管他十分关心自己的亲人,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旺达这个外人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因此神色有些黯然地说。
“没什么,我伤神的不是这件事。上面虽然也写了具体解除尸降的方法,可这方法对我几乎没有影响,你不用担心。”旺达释比定了定神,脸色恢复了正常,可我却从他睿智的双眼里看出了一丝焦虑。
我心中一动,能让身怀异术并且人生经历无比丰富的旺达释比这么担心的,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关于他外孙女小叶子的消息了。
尸鬼婆婆号称是能看到命运线的人之一,那么从我们当时去的几个人身上,她未尝不能因此推算出关于小叶子失踪的消息,甚至知道得远比我们和旺达释比要多,很可能是在信中提到了这件事,至于具体是怎么说的,看旺达释比的样子,是绝对不会轻易透露的,恐怕问了也白问。
晚上,旺达释比做了一番准备后,先是将已经隐隐有发狂征兆的明睿德赤裸着上半身禁锢在一个事先画好的法阵中。画成法阵的材料看上去十分古怪,是一枚碾碎了的白色石头混合着羊血和几种不知名的草药粉末,用猴毛笔一笔一划精心绘制。也不知那几种草药中包括了什么材料,半凝固的羊血显得无比鲜艳,并且没有要完全干涸的痕迹。
羌族的释比在作法前一般需要羊皮鼓,白石神石和猴头帽作为法器,只是旺达释比的法力似乎已经达到某种境界,已经不需要这些外物,可同样的东西作为法阵的材料却是免不了的。
在法阵的不远处,有一个燃烧的火盆,火盆中的炭火都是事先洒了符水的,燃烧的火光看上去异常妖艳。火盆上方架着一条铁链,烧了十来分钟,此时已经微微发红,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法阵布置妥当后,旺达释比点燃了几张用朱砂写有巴蜀图语的符纸,轻轻地烘烤噬魂灯下方盛放灯油的灯肚,让噬魂灯中凝固的尸油缓慢化开,然后在符纸燃尽前点燃了灯芯。
灯光依然不大,我们几人都远远地站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影响到旺达释比做法。
旺达释比将点燃的噬魂灯放在明睿德身前,同时将化开的尸油倒出一些在一个骨碗之中,点燃一把油竹火把,将骨碗中的尸油浇在火把上,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裂声,火焰瞬间变得青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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