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宇又站起来,走到选餐区,曲蔚然也站在拿香槟的餐桌前。餐桌上的香槟被人拿得只剩下五杯,曲蔚然让到一边,微笑着说:“你先请。”
张靖宇瞟他一眼,也不客气,端了两杯香槟就走,却没有注意到,曲蔚然低头的瞬间,嘴角扬起的邪恶笑容。
张靖宇回到座位上,宵雪捧过杯子喝了好几大口,笑容满面地道:“好喝,比果汁好喝。”
张靖宇连忙拉住她的手道:“香槟不能喝这么猛,要醉的。”
宵雪眯着眼看他:“那就醉好了。”
张靖宇如此厚脸皮的人脸居然刷刷地红了:“小雪!”
“靖宇!”
两人抱抱抱,使劲抱……
这两人真是肉麻,舒雅望摇摇头,站起身来,受不了地道:“我去拿点吃的,你们继续演电视。”
她拿了个干净的碟子,悠闲地走在就餐区,看着一排排食物,忽然不知道要吃什么好,扫视了一番,目光被不远处的蛋挞吸引住,金黄酥脆的模样,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舒雅望走过去,刚准备拿去菜夹,夹子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起,舒雅望转头望去,只见曲蔚然优雅地低着头,温温笑着,很绅士地夹起一个蛋挞放在舒雅望的盘子里:“请用。”
舒雅望一愣,僵硬地点点头:“谢谢。”
道完谢,舒雅望郁闷地咬了下唇,真是恨死了从小养成的礼貌习惯。
曲蔚然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舒雅望像是见到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问:“最近过得好吗?”
舒雅望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非常好。”
曲蔚然调笑道:“你是在提醒我去找你吗?”
“你!”舒雅望狠狠地瞪他一眼。
“可是怎么办呢?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曲蔚然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玩味的笑容。
“我听到你这句话,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开心。”
曲蔚然低头笑,余光不经意地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阴暗的眼神在眼镜背后闪了闪,再抬头,又笑得一脸温雅:“很漂亮的戒指,小天送的吗?”
舒雅望点头:“对啊,我们订婚了。”
曲蔚然眯起眼睛,祝福道:“恭喜你们。”
“谢谢。”舒雅望礼貌地点了下头,不再停留,转身离开,可她走了两步,似乎听见曲蔚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什么。
舒雅望还没回到座位上,就见张靖宇正扶着宵雪,舒雅望走过去问:“怎么了?”
张靖宇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醉了。”
“哦!”舒雅望贱贱地笑了一下,挑挑眉。
张靖宇不理她,揉揉鼻子问:“那我先送她回去了,一会儿要我来接你吗?”
舒雅望轻笑着摇摇头:“不用啦,你好好照顾她吧。”
张靖宇使劲点点头:“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真是的,什么酒量,一杯就醉,真是的,真是的……”
舒雅望鄙视地摇摇头道:“快把你那一摇一摇的狼尾巴收起来吧,真是看不下去了。”
张靖宇嘿嘿地傻笑两声,背着宵雪走了。
舒雅望一个人回到座位上,望着一桌子没吃完的食物,挑挑眉,拿起叉子开吃,不时有同事带着朋友过来和她打招呼,舒雅望对他们点头微笑,轻轻碰杯,喝着手里的香槟,她并不觉得香槟能有多醉人,喝起来比果汁还美味,宵雪那是典型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八点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是夏木。舒雅望接起来。
夏木在电话里问:“你找我?”
“嗯,本来想晚上叫你一起吃饭的,不过……”看了一眼桌上的冷饭残羹,舒雅望笑道,“现在已经吃完了。”
“哦。”夏木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他问,“我让郑叔去接你?”
舒雅望摇头:“不用了,时间还早,我自己回去。”
“嗯。”夏木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舒雅望等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挂了。”
夏木没说话,在电话那头沉默着。舒雅望等了一会儿,正想挂电话,却忽然听见他说:“雅望,我想你。”
舒雅望的心微微一颤,握紧手机,有些不知所措地问:“我们,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吗?”
夏木说:“那不一样。”
“夏木?”
“我觉得你离我好远,真的好远。”夏木的语调还是那样淡淡的,只是,舒雅望从这淡淡的声音里,好像看见了他在他的小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夜色正浓,他坐在床上,单手松松地抱着膝盖,靠着墙壁,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空洞的眼睛,手机微弱的灯光让他那张精致的脸更加幽暗。
舒雅望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是的,我们离得很远。”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舒雅望说:“夏木啊,别再想着我了,没可能的。”
舒雅望轻轻将手机合上,端起桌上的香槟,仰头,一口饮尽,心里微微有些抽痛,
有些事,她刻意不去想起,有些事,她刻意让自己忘记,让自己淡化,比如那个夜晚,那个紧紧的拥抱,那个不愿意放手的孩子,那些深深的爱语,那些不小心也不该发生的事,她用力去忘,于是她就好像真的忘了一样。
好像只要忘了,他们就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像忘了,他就不曾喜欢过她。
很多年前,当父亲痛心地告诉她夏木的故事后,她就决定要好好照顾他;很多年前,当夏木对她说“我爸爸也经常说我是他的骄傲,我妈妈也经常为我哭泣”的时候,她就决定,她要当他的亲人,给他最多的疼爱。
可是……最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必须得伤害他呢?
舒雅望呆呆地在位子上坐着,她觉得心里涩涩的,喉咙里翻出一丝丝苦味,头还有些昏。舒雅望使劲摇了摇头,扶着额头想,奇怪,自己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啊,凭她的酒量,居然醉了?
舒雅望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慌忙站起来,头却晕得连重心都稳不住,身子直直地向前跌去。忽然右手被人紧紧抓住,那人的力气很大,猛地将她向后一扯,她撞进了他怀里,闻到一阵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她轻轻地抬起头来,吊顶上的水晶灯射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在刺眼的彩色灯光中,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俊雅却透着一丝邪气。他的嘴角带着关心的笑容,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问:“雅望啊,喝醉了吗?”那人从喉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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