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并不是我自己害怕和他见面,而是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
伊丽莎白对这件事不知怎么想才好。要是她在德比郡没有见过彬格莱,她也许会认为他这次来没有什么别的意图而只是为了打猎;但是她依然认为他对吉英怀着情意,她现在不能断定的只是,他这次来是得到了他的朋友的许可,还是他大胆做主自己要来的。
她有时候不由得这么想:“ 这可怜的人儿来到自己租赁的住宅,还要引起人们纷纷的议论,也真够难为他的了!我还是不去管他吧。”
尽管她的姐姐对彬格莱的到来是这样地宣称和这样的认为她自己的感情,伊丽莎白还是不难看出,姐姐的情绪还是为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她比平时更加心魂不定,更加忐忑不安了。
这个一年以前曾在班纳特夫妇之间谈到的话题,现在又重新提起了。
“只要彬格莱先生一到,亲爱的,”班纳特夫人说,“你当然会去访问他喽。”
他的妻子向他说明,在彬格莱重返日费尔德的时候,作为他的邻居们这样的拜访是绝对必要的。
“这种献殷勤正是我所厌恶的,”班纳特先生说,“如果他想和我们交结,那他来就是了。他知道我们住的地方。邻居走的时候去送行,邻居回来的时候又去欢迎,我可不愿意把我的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
“唔,我可不管你那一套,我只晓得如果你不去拜访他,那真是太失礼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邀他来家里吃饭,我的主意是已经定了。我们必须早些请到郎格太太和戈尔丁一家,加上我们家的人,是十三个人,正好留给他一个位置。”
决心下定后她觉得宽慰了,因此对她丈夫的无礼也不那么计较;尽管当她想到由于丈夫的失礼邻居们都要在 他们的前面见到彬格莱先生时,她还是有点儿不太甘心。
在彬格莱先生的来期逼近的时候,吉英对伊丽莎白说:“他的来临开始叫我心里觉得难过起来。这与我本不相干;见了他我也能够毫不在乎的,只是我忍受不了人们的没完没了的飞短流长。母亲是好意;可是她哪儿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叫我得蒙受多大的痛苦。当他不再住在尼塞费尔德时,我便会快活啦!”
“我很想能说些什么安慰你,”伊丽莎白说,“可是我又完全无能为力。你一定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我平时劝说一个遇到难处的人要耐心一点的那些话儿,这时候就不起作用了,因为你总是很能忍耐的。”
彬格莱先生终于来了。班纳特夫人让仆人们帮忙,最早就设法得到这一消息,可是这样一来,她焦心地等待的时间似乎拉得更长。她计算着在她的请柬送出去之前还得耽搁的那些天数;为不能在这之前见到他而感到失望。然而在他来到哈福德郡的第三天早晨,她从梳妆室的窗台上便看见了他骑着马走进围场,向她家走过来。
她很快便唤过了她的女儿们,让她们分享这一喜悦。吉英坐在桌子那儿没有动;伊丽莎白为了叫母亲欢喜,走到窗前张望可当她看到有达西先生陪着他的时候,便又坐回到姐姐那儿去了。
“还有一个人跟彬格莱先生,妈妈,”吉蒂说,“他会是谁呢?”
“我想是他的朋友吧,亲爱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啊!”吉蒂喊起来,“很像是以前总跟他在一块儿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非常傲慢的高个儿。”
“天呀!是达西先生!——我敢肯定。哦,毫无疑问,彬格莱先生的任何一位朋友都会在这儿受到欢迎;不然的话,我就该说我讨厌见到这个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