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我跟碧卡要的。”
她讶然看向他,要知道许多高级主管的任命他都不过问,通常是综合民选、上司推荐和人事考核三方面意见即已决定,竟然钦点一位小妹,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很惊讶?”他问。
她点点头。
“有一次我去找碧卡,碰巧见到她气鼓鼓地来回摇晃碧卡的手臂,不知道在哀求什么,那种调皮耍赖的神情……”唇边情不自禁露出一抹莞尔,转头看她,“很像当年的你。”
她脸上自如的表情丝毫无变,只那一眨不眨地半垂眼睫定了约十秒,然后她笑了笑,“我也是吗?”
“什么?”
“我也是你点上来的?”
“你不是,看到碧卡推荐你,我也意外。”不过,他一向不过问下属的职权行使。
刹那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在浅宇工作已经两年,如果他真的因为温柔或别的什么原因而想调她到六十六楼,应该不需等到两年之后。
“那是不是如果迟经理没推荐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半开玩笑地问。
活动范围和接触阶层不同是低高阶员工的最大区别,即使在同一幢大楼里工作,许多人也可能老死不遇,这两年来她只在年底的尾牙大会上远远见过在主席台昙花一现的他。
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浅宇。”
“哦?”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忙人,竟还知道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心告诉我的,你进浅宇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答案仿佛出人意料,又仿佛原可预见,是不是从她回来伊始薄一心就已经留意她的行踪?她没有问,这个话题她根本不想谈下去,只笑着道:“哎,我忘了还有份文件要给高访。”
对她借口欲遁的说话充耳不闻,他望向天空的眸子里隐着一丝幽深莫测,“你呢?你为什么会想到考浅宇?”
“履历是临路帮我投的,迟经理约我面试时我也很意外。”
“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他淡声问,仿佛想确定什么。
温暖顿了一顿,才答道:“毕业时他帮我打点所有事情。”对她来说一份工作而已,去什么公司都无所谓,所以一切随朱临路安排,只是没想到最后来了这里。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神色有点冷漠疏离。
“我先出去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占南弦才回转身来,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已抿成一线,眸如寒波生烟。
翌日,技术部的管惕来找占南弦。
“你真的要亲自动手把杜心同那种小人物赶回培训班?”
他不答反问,“这么快就有人托你来求情了?”
管惕耸了耸肩,“那个小我们两届的郭学弟对她痴心一片,调走她我无所谓,不过那学弟是个人才,不妨卖他一个人情。”
“她三番四次借机在我面前出现,所以我才想给她一点教训。”既然精力多到需要花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还不如去培训班好好操练。“这件事你处理吧。”
“谢了。”谈罢公事,管惕别有用意道,“杜心同说是因为她坏了你某位秘书的好事才被暗箭中伤,老大,是不是真的温香软玉在怀,被她不识时务地打断了,所以才让你大大不爽?”
占南弦冷看他一眼,“你好像没待过培训班,现在想去了?”
“咦?反应这么大,难道你真的见异思迁?那薄玉女怎么办?”
占南弦忽然笑了,“有什么难的,我一妻一妾尽享齐人之福不可以?”
管惕张大了嘴,占某人——完全没有否认“思迁”一说。
“不会吧,你认识她才几个月?不行,怎么说我们和一心也有十年交情,为了她的终身幸福我豁出去了,明天我就去追那个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