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摊在桌面的一大沓照片被他飞甩到她面前,有几张飞落地面。
她拿起来,越看越惊,其中一沓是她和临路在私人会所吃饭的照片,另一沓拍的是她和潘维宁的,包括他扶着她的手以及她上他车时的侧影,一股气往上涌,她冷道:“你找人跟踪我?!”
他发出一声不屑到极点的嗤笑,“你觉得自己配我那么做?”
高访插进话来,“照片是潘维安叫人送来的。”
“他就为了这个原因不和我们签约?”
占南弦再次冷嗤,“蠢不足惜。”
温暖被他讽刺得脸色微微发白,咬了咬唇,一个字都不再说。
只听到高访道:
“今天上午十一点,潘维宁召集紧急董事会会议,推翻了潘维安和我们的合作,因为他手里有一份代中提供的方案书和报价单,代中的方案和我们的几乎如出一辙,但价格却比我们便宜了百分之十五,所以益众董事会决定舍浅宇而取代中,潘维安叫人送这些照片来,是要我们公司给他一个交代,他认为是你串通潘维宁和朱临路摆了他一道。”
温暖倏然抬首,“我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高访和管惕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看着她,但都不说话,占南弦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着手提电脑连连敲击键盘。
温暖只觉从心底最深的角落冒出一股极冷的寒气。
这时管惕开口了。
“单凭这些照片当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方案是怎么流出去落到代中手里,这份方案是技术部的同事每三人一组,每组负责其中一个子系统,最后由我统一合并各个子系统做成完整的方案,也就是说在我们公司里只有我、你、南弦三个人经手过那份方案,其余人皆不得知。”
“你不是要把方案一次次发给潘维安审定的吗?会不会是他那边的人传了出去?”
“我可以肯定不是他,因为这个案子的成功与否潘维安比我们更重视,所以对于方案的审定他根本就没有让益众的人参与,而是私下斥资秘密聘请了顾问,所以问题一定出在我们这边。你也知道,出了泄密这样的事公司里肯定要逐步排查。”
温暖咬着下唇,“我真的没有做过。”
管惕有些悯怜地看着她。
“我们公司的网络管理系统功能非常强大,这幢大楼里任何一部电脑在任何一秒发生过任何操作,后台都有日志记录,其中邮箱和电话分机更有独立的监控系统,不过因为涉及个人隐私公司成立十年来从没有查过谁,由于今天事出特殊,我查了你的邮箱。”
温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连表情都欠奉。
“这个动作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怀疑你,而是如果想证明你的清白,就必须得循序渐进一步步排除你各种可能的嫌疑。可是,在邮件的备份服务器里却显示,昨天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从你本人的电脑、你的公司邮箱里往外发出了一封E-mail,邮件的收件人是朱临路,而其中的附件正是我们所做的益众方案。”
温暖伸出一只手扶在椅背上,无法置信,“你说什么?”
占南弦按下内线,“小岱,把温秘书的手提电脑拿进来。”
丁小岱飞快把手提送进来。
由于长时间静置,手提的屏幕已经被保护程序锁定,管惕问:“屏保密码是多少?”
已将下唇咬得发紫的温暖微微动了动长睫,却不作声。
“怎么了?不能说吗?那你自己来输入。”
占南弦忽然抬头看过来,对管惕道:“试一下一三九九。”
管惕惊讶地看看他,再看看身形僵硬的温暖,依言输入,密码正确屏保被解开,占南弦垂下的眼眸内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微薄而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