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样东西,
不再是一朝一夕,
从此以后,
亦不止一生一世。
此后两个月内,温暖再没有打开那台桌上电脑。
日复一日的忙碌和磨炼已使她柔软的心逐渐变得硬朗,那样的软弱,一次已经足够,那天之后她再没有哭过,所有时间全投进了工作里,只期待在年底的股东大会上交出斐然成绩。
星期六上午,杜心同生产出院后约她往君凯喝茶。
两个人刚坐下在靠窗的软座里,便看见潘维宁扶着薄一心走进来。
薄一心见到她们,想也不想直接走过去。
“介不介意?”她嘴里淡声问着,身子却已施施然落座在温暖对面。
潘维宁向两个人颔首,一桌三位女士,实在没他逗留的理由,借口抽烟走了开去。
杜心同白了薄一心一眼,“不请自来,扰人心情,这顿你付账。”
薄一心淡笑,“凭什么?”
“凭你还欠我一声对不起。”
“是吗?那你和温暖说了没有?”
“跟她说?我怎么也得排在你后面。”杜心同反唇相讥。
“Stop!”温暖举起双手,“这顿我请,OK?”
两姝同时瞥眼看她,“关你什么事?”
意气相通的异口同声,使得薄一心和杜心同重新打量对方。
“烂好人是不是就指她这种?”薄一心率先调转枪头。
“再找不出第二个了。”杜心同马上附和,“就算被人一巴掌打在左脸,剩下的右脸也还是一副玉女观音的慈悲样,真让人受不了。”
温暖抚额长叹,“果然是唯毒妇与小人难养也,恭喜你们两样都占全了。”
薄一心弯唇,杜心同失笑。
不知哪里镁光灯一闪,似有人远远对着她们拍照。
杜心同道:“我们要被大明星提携上报了,不知道明早的标题会是什么样的噱头。”
温暖心中一动。
说笑斗嘴中时间过得极快,最后自然是唯一的男士潘维宁买单。
青山依旧,只争奈流华,时光终淘尽是非恩怨。
分道扬镳后温暖带了些精致的点心回洛阳道占宅。
欢姐赶紧端来早泡好多时的参茶。
周湘苓牵她坐下,“小暖,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温暖笑,每次见着她,周湘苓的第一句说话必然是要求她入住占府,理由是方便照顾,还有就是屋子太大她连个伴也没有,占南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一个人住得慌。
想了想,她道:“就这周吧,找一天让司机去帮我搬些东西过来。”
周湘苓大喜,“你真的想通了?”
她微笑,“再过段时间我自己开车也不方便了。”平日里出入还是司机接送安全些。
“唉——”周湘苓继而叹气,“你说南弦这孩子到底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个电话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温暖才柔声道:“你别担心,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
午后她驾车离去,驶出古银色的大门后按下车载CD。
那是一首很老的老歌,歌中故事荡气回肠,说的是一个女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然而她愿用一世去交换他一次真心对待,歌中说:
我是宁愿改我生命,
痴心也不愿改。
秋阳夕早,山路上的树叶成簇成簇地变成金黄。
痴心确然未改,然而却比这季节的落叶还要枯荒。
每过多一日,便多一分积怨。
十年?不,她等不到,才三个月,她已等得全然失去了耐心。
这一次,换成是她不打算再放过他。
如果她与他之间的爱情始终注定是一场奇特的战争,轨迹重叠的同一条路上需要这样轮回追逐,那么时至今日她亦不介意对他使用手段,她期盼有朝一日,他一贯神闲淡雅的脸容上会乍现精彩绝伦的表情。
周一回到公司,温暖招来市场部经理。
“全球最有影响力的杂志是哪几家?”
对方报出几个名字。
她笑,倾身靠向椅背,眸光温和而坚定,“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让我登上它们的封面。”
浅宇市场部和公关部联手,加班加点在三天之内制定全盘方案。
交由温暖审核通过后,计划被快速而严格地执行。
首先是温暖与薄一心两位容光四射的美人一齐出席某个晚宴,翌日报章杂志无不对此尽情渲染,一场场旧事被重新挖出回笼加热,在成功地吸引了大众眼球之后,温暖大张旗鼓地搬进占南弦府邸。
其后从不在媒体上露面的占南弦之母周湘苓公开陪伴她四处购物,对准儿媳的喜爱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为此温暖又赚进半周笔墨。
一群专业人士开进浅宇附楼,负责她的仪容仪表以及对她进行各种训练,譬如面对镜头时的表情表现,又预设百千种问题要她即时反应,还有专人负责过滤雪片般飞来的邀请函,只选定一些与她身份般配的交际场合安排她出席,从每根发丝到每一根指尖,将她打扮得完美无瑕,艳惊四座。
温暖开始有选择地回答记者问题,但就始终对占南弦的人间蒸发闭口不谈,只笑言“请让他保持一点神秘感”。
迅速红透半边天后,却将一切娱乐版及报纸全拒之门外。
只接受有限几家商界、财经等专业领域权威杂志的人物采访,为与之配合,浅宇同时对外宣布即将展开几大重要项目,三个月前占南弦的决定此刻冠上了她的荣誉。
各种各样的美名如“最美丽的领导者”、“最具影响力的企业领袖”,甚至夸张如“东方最妩媚的商业杀手”、“全亚洲最出色的牡丹裙”等陆续封衔而来。
如此三四周后,随着浅宇对全球统一发布其投资逾三十亿美元的非实体智能机器人研制计划,已初步取得突破性成果的震撼新闻,至此浅宇机构的最高领导人温暖,终于抵达此趟旅程之巅,在月底时如愿登上了世界性首屈一指商业杂志的封面。
浅宇附楼,布置雅致的高级经理专用咖啡座里。
高访放下手中的杂志,唇边忍不住泛笑,曾几何时这个城市里无不仰首翘盼占南弦与薄一心的婚期,仅仅只是大半年,担纲的主角已换成温暖,她如假似真的成就像有魔镜佑护,忽然耀眼得无人匹敌。
除了曾经的神话人物占南弦。
高访看向对面的管惕,终于第一次开口问道:“南弦在哪?”
管惕眨了眨大眼,“你问我?”
“你好戏还没看够?”高访端起咖啡,笑道,“别忘了菊含说过,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南弦,如果让他知道你知情不报——到时可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管惕嘟嘴,“我本来是真不知道,后来一宇无意触动了卫星系统,我检查时才发现原来占美男开了一条专用的特殊频道,啧啧啧,你想都想不到,他这几个月居然没上过陆地,从菲律宾的博龙岸到普吉岛旁亚湾,过马六甲到斯里兰卡和马尔代夫后穿越红海到地中海,再经马耳他出了直布罗陀。”
高访惊讶,不走则矣,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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