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愿赌服输,但死也得死得明白不是!
那天夜里,我默默无声地喝了很多酒,一切不过是我的假装坚强。
胡冬朵他们都跑去大厅里听那个驻唱歌手唱歌去了,只有胡巴在包厢里陪着我。
其实,也不是陪着我,确切地说,我醉醺醺地在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胡话,而他竟又繁忙地接着各种各样的电话——说是今天开销太大,他得赶紧赚回来!
好在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我。我觉得,胡巴要是生日这天给累死了,也算一劳模了。
酒一杯一杯的,终于,我再也绷不住开始嚎啕起来,胡巴这才惊觉,问我,你是说顾朗要结婚了?
我点点头。
胡巴终于正视我失恋这个巨大而悲痛的问题了,我以为他眼里只有婚介所和那些老男人呢。
他迅速将手机关机,专心来到我眼前,说,别哭了,土豆。
然后,他坐在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是你的东西,就是追一辈子也不是你的。对于一个不在意你的人,你付出十年的等待和十秒钟是没多少区别的。你还是忘了吧。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他不愧曾是海南岛的好兄弟,虽然是文盲,但说话绝对有文豪的水平。
李梦露进来的时候,我正将脑袋靠在胡巴肩膀上哭,一边哭,一边喝着小啤酒——借酒消愁,这是少年时代的海南岛和胡巴给我留下的坏影响。
李梦露那张让人愤恨的清怯柔美的小脸上挂满了狐疑,她看着我,问胡巴,哟,这是怎么了?她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了?
胡巴摆摆手说,别惹她,失恋了。顾朗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李梦露吓了一跳,然后大笑,狂放之至,说,顾朗怎么可能要结婚了?他逗你玩吧!他要结婚了,我和崔九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愣了愣,挣扎着起来,抓住她的胳膊,摇摇晃晃地问,你说顾朗……骗我!
李梦露耸耸肩,说,是不是骗你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结婚!他跟谁结婚去?母猪还是母驴啊?
说着她就给楼下看场子的崔九打电话,仿佛是确定给我看,又像是确定给她自己看一样,说,崔九,顾老大要结婚了吗?
崔九当时正在和一帮小弟们讨论彩票如果中奖五百万该怎样花,一听李梦露的问题就说,你傻了吧?老大要结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来,他骗我的!
兴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头脑发热,我竟从桌子上直接跳下来就奔了出去,手里还拎着一酒瓶子。
李梦露一看,就转脸问胡巴,哟,你那可怜的妹子不是被骗失身了吧?怎么拎着酒瓶就去了!
胡巴一抽鼻子,说,她要被骗失身了,我就砍了那人!说着,他就跟在我身后出了门。
我醉醺醺地冲到楼下,大喊顾朗的名字,崔九连忙带着几个小弟上前,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
一时间,唐绘里小小地骚动起来。
胡冬朵在骚动的人群中注意到我,一看我哭得鼻青脸肿、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顾头上有伤,一个鲤鱼打挺从凳子上飞下来,冲了过来,说,天涯,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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