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老板不久之后就入狱了,《那么伤》出版后立刻就成了没娘的孩子,江可蒙的工作室也没有操作成功。
一切都回到了原地。
胡冬朵跟着江可蒙回到了马小卓那里。我跟胡冬朵说,我最佩服的,就是马小卓的度量。
胡冬朵说,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我,没有做好《那么伤》,荒废了一本这么好的书,辜负了我的期望。
我就安慰她,说,没关系。我本身也没有什么期望,当时只是希望能帮到你和你跟随的江可蒙就好。遗憾的是,还是这样……
后来,我也常常想起这本叫做《那么伤》的图书,如果当时不是二十三岁,而是二十七岁,三十三岁……我还会不会眼不眨、心不跳地去那么傻?!
很多年后,二零一一年的时候,我和马小卓在咖啡厅里谈过去的时光。
谈及《那么伤》时,我说,其实这本书让我最难过的是,我总会想起夏桐在出租车里求我将这本书留给马小卓的那种眼神。
那几乎是闪烁着泪光的眼神,我竟然给生生地拒绝了。
倒不是她和胡冬朵谁更重要。
如果当初跟着江可蒙走的是她,那么,我也会将这本书留给她的。
马小卓说,至少,你换得了一个人的心。
此刻,是二零零八年,没有马小卓,也没有咖啡厅,只有我拨打不通的杜雅礼的手机,我当时就担心极了。
我想杜雅礼同学不会为了我的新书被地震给带走了吧?然后看着电视上那悲伤的震后画面,我就开始发短信给她。
……
直到一个周后,我的手机终于响起了她的电话。
在听到她声音那一刻,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她声音有些疲倦,说她人没事,因为通讯中断所以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她说,历经了一场如此靠近自己的生死,突然觉得人活得更懂了,一切都看得更淡、更明白了。
然后,她说,天涯,照片拍得很不错,一定适合咱们的新书。
她说的是“咱们”。
《峨眉1》出版之前在网络上泄了底稿,对实体书的销量造成了极大的负面作用,杜雅礼当初完全可以毁约,甚至完全可以追诉我的法律责任的,但是她没有,坚持出版了这本图书。
她当时这个决定,对我此后的人生抉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我跟她说抱歉的时候,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我们应该一起面对的事。
大概就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孤零零的人,而是有人陪伴,有人坚守,有人分担。
其中的感激和感恩自不必说。
只是,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外泄出去的,看过《峨眉1》底稿的除了杜雅礼,也只有胡冬朵和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