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袁瑗芝在一侧蹙眉道:“够了,姐姐。何姐姐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们前个不喜孙妹妹一来就得公主欢心,故而对她有些敌意,但今个孙妹妹画的确实好,赞赏也是应该的,姐姐你不要无事生非!”
“是吗?”袁瑗薇唇角一掠,她转眸看向咸宁公主,抿唇笑道:“我还以为何姐姐其实根本不喜欢孙妹妹,她之所以今日与孙妹妹交好,是因为咸宁公主您的缘故呢!”
这一句话,怎么说的如此古怪?一时之间,何嘉瑜一惊,袁瑗芝一呆,孙清扬若有所悟,咸宁公主隐有怒意。
“别卖关子,直说。”咸宁公主先前一直当她们是小孩逗嘴,并不怎么在意她们的对话,只低着头和孙清扬说画中哪里还需要注意,这会听到本来简单的事情竟然牵扯到自己,就有些不满。
这不满,是对何嘉瑜,也是对袁瑗薇。
袁瑗薇知道自己若是说不出令咸宁公主觉得合理的解释,纵然公主会怪何嘉瑜不知事,同样也会怪自己兴风作浪。
当下瞟了何嘉瑜一眼,浅浅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何姐姐人长的美,家势更不是我们能比的,也难怪你会怨恨孙妹妹压了你的风头。”说到这里,她幽幽一叹,“只是纵然如此,你也不该叫人去要孙妹妹的性命,还在公主跟前安插耳目……”仿佛怕听的人不明白,袁瑗薇还特意在何嘉瑜跟前晃荡几下手指,做出一副秘密被我知道了的样子,又加重语气强调道:“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何妹妹你怎么能狠的下心?”
孙清扬听的难以置信,冲何嘉瑜喝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了害我,竟然叫人在灵谷禅寺下迷药放火?”
何嘉瑜冲口而出,“不是不是,我只是叫他们小小教训你一下出口气,没有让他们下药放火,真的没有啊......”
竟是承认了灵谷禅寺的事情和她相关。
孙清扬气的拧起她的胳膊,“那你知不知道云实因此罹难?有两个婆子眼看活不成了,点苍的背到现在还没有好,春草的脚怕是以后都会跛了!就为了给你出口气,害了这么多人,你有没有因此做恶梦,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何嘉瑜哭出声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肯定不会让他们做的,我只是叫他们下点巴豆什么的,让你拉拉肚子,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下手那么重,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事后我知道了,还叫人送了银子给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家里做弥补。”
下点巴豆,倒真像何嘉瑜能干出来的事。但是,查问时,为何没有一人说有人送银子给他们?
是何嘉瑜让送银子的人欺上瞒下,贪墨到自己的口袋里还是那些人的家里根本没同她们说?要是收了,十多个人,竟然无一点消息漏出,孙清扬更倾向前一种。
想是见何嘉瑜年纪小,认为送不送她是后也不会知晓,故而贪下了吧。
有没有可能是何嘉瑜根本没有给银子呢?
看看何嘉瑜的神情,不像作伪,孙清扬松开她的手,“你说,他们是谁?太子府里,怎么会有你的人?”
说完,右手一伸又扣在何嘉瑜的肩膀上,竟是一招小擒拿手。
感到肩膀一阵疼痛,何嘉瑜侧了侧身,看到孙清扬身后咸宁公主铁青的脸时,心里咯噔一下,陡然明白,有些事,怕不是自己认为他们是听了自己命令,下手过重那么简单。
这时,咸宁公主含着怒意的声音也落入何嘉瑜的耳中,“何嘉瑜,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本是让他们下点巴豆,却不知怎么他们会下手那么重,难道事后,你也没问过他们为什么吗?”
听到公主的声音中,有着风雨欲来的暴怒。
何嘉瑜又看看孙清扬怒不可遏的样子,蹙了蹙秀挺的双眉,声音微微拔高提醒她道:“孙妹妹,你先放开我的胳膊,疼!”。
孙清扬松开手,朝她瞪了一眼,冷声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给我们解释清楚?”
心里还暗想,母亲教的小擒拿手还怪管用,以自个的力气竟然能把何嘉瑜整疼!
解释清楚?还需要她解释清楚么?对上咸宁公主的愤怒,孙清扬的冷然,袁瑗薇看笑话的表情,袁瑗芝的难以置信,莫名的,何嘉瑜眼中一涩,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眨了眨眼,何嘉瑜还在低头沉默时,孙清扬气恼地质问,“怎么聋了?你有胆做没胆说吗?难不成到了这一步,你还要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