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佳人,恭喜胡姐姐(妹妹)入选太孙妃。”
朱瞻基伸手握住如意另一端,引着胡善祥上前向永乐帝及众位娘娘一并行礼。
看到殿下的一双璧人,永乐帝微笑颔首,“如此甚好,朕也觉得这胡氏六行贞静,四德淳备堪当皇太孙妃,下月初八,朕就给他们完婚。”
陈丽妃娇笑道,“这只有十来天的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
永乐帝不以为然,“这日子是钦天监一早选好的,礼部早早把诸事都备好了,只等今日选妃,怎么会仓促。朕还嫌太慢了呢,还不知何时才能抱上重孙。”
王贵妃笑着说:“哟,皇上这么着急,这一听到重孙,臣妾就觉得自己是牙都掉光的老奶奶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呢。”
一直没说话的任顺妃也在一旁帮腔,“臣妾入宫才八年光景,就能当上重祖奶奶,真是托皇上的洪福,才能这般的吉祥如意。”
一时间,众人的好听话说个不停,倒将正主儿朱瞻基和胡善祥晾在一边。
太子妃恍眼瞧见朱瞻基虽然面带恭谨,却全无喜意,怕永乐帝瞧出端倪,也笑着说:“这皇太孙妃定下来了,我可就等着喝婆婆茶了,还请父皇做个主,再为瞻儿选几个中意的人,毕竟一花独放不是春,早先为了瞻儿身体着想,他屋里一个嫔妾也不曾有,这眼看着他都比太子爷都高了,我心里也真是着急。正好这么多可人儿,我就厚着脸皮和父皇多要几个,也好让她们早日为瞻儿开枝散叶,早早让父皇抱上重孙。”
永乐帝沉吟片刻,“孙氏柔明,何氏媚婉,赵氏恭淑,袁氏姐妹温宜,马氏和顺,曹氏端仪,各有千秋,一时竟难以决断 ,看瞻儿的意思吧。”
王贵妃笑着说:“皇上,这下面可有两个姓孙的女孩子呢,您说的是那一个?没有明指,想必是两个都颇为中意,都要留下吧。”
永帝乐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不错,两个孙氏都颇得朕意,不知道瞻儿喜欢哪一个呢?”
朱瞻基拱手做答,“孙儿听凭皇爷爷做主,皇爷爷看上的,想必都是好的。”
永乐帝大笑,“你如今也会拍马屁了,什么叫朕看上的都是好的,这又不是在给朕选妃。”
“皇爷爷目光如炬,单看各位祖母就知道您挑人的眼光是一流的,孙儿自然是要请您做主。”
永乐帝最得意就是他的后宫一片祥和,妻妾和美,听到朱瞻基如此说,心里大为高兴,抚了抚下颏上的长须,“那我就给你做主,将这几个都留下吧。”
王贵妃问道,“皇上,不知这留下众人的位份,如何确定?”
“孙氏清扬,何氏嘉瑜为太孙贵嫔,其余为嫔,依年纪论大小即可,不分尊卑。”
以往皇孙娶亲,由皇上亲定的,只有一妃两嫔,其余姬妾自行迎娶,并不需要在宫中玉牒上注明,今个这些女孩子因为全是乐乐帝金口玉言许下的,就都有了位份。
选中的众人喜忧参半,盈盈下拜叩谢。没有选中的,也是有忧有喜,忧的是自己与殿中英俊非凡的皇长孙只有这一面之缘,喜的是,不用入宫为嫔妃,也就不用担心皇长孙百年之后,自己会不会随之殉葬。
太祖爷定下的这嫔妃殉葬制度,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当年秦王朱樉(音shǎng])死后,他的两个王妃奉旨被迫殉节,那凄厉哭声,至今还令老一辈人提及就为之色变,而太祖爷归天之后,那宫里殉葬的宫妃,有位份的就有四十多位,更别提大大小小的宫娥内侍。
在座的几位娘娘,想也是从她们的神色间联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一时间,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都沉默不语。
只有太子妃,有几个儿子傍身,等太子朱高炽上侠后,她顺理成章的就会是中宫之主,根本没有这样的顾虑,也想不到这一层去,见众人面上都有戚戚之色,笑着说:“想不到你们相处这些日子,彼此间都有了些情份,我就和父皇再求个请吧。让你们这些好姐妹做好妯娌。父皇您看,埈儿和二弟府里的两个皇子也都成年,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余个的三个女孩子也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何不许了埈儿他们几个?”
“这个,高煦前些日才上书,说是为壑儿和圻儿选了合适的人家。”
太子妃笑咪咪地说:“埈儿我也给他看了人的,只是想着这样选出来的,实在难得,想和父皇讨一个去做二皇孙嫔呢,要是二弟那儿不要,我就都娶回家去,媳妇多了,给我这婆婆奉茶的人也多些,正好早早享享儿孙福。”
永乐帝闻之笑道,“你别好事尽都往自己那儿扒拉,即如此,我就让壑儿他们几个也来选选,然后再最后决定,这样,也免得他们怪朕偏心。”
太子妃这才觉得自己失言,苦着脸说:“那万一要是我看好的媳妇,被壑儿他们挑走怎么办?”
朱瞻基听到这话更是担心,忙叫道:“皇爷爷——”
永乐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妃和朱瞻基两眼,方才说道:“你已经选定了正妃,还和他们抢什么,兄友弟恭,忘了吗?”
朱瞻基惟惟应了,“不敢,孙儿只是想,龙子凤孙个个都有一妃两嫔,怎么着,我的两个贵嫔也不能让他们挑了再定吧?”